归去来兮:一个海漂者的足迹(上)
2002-12-05 21:13:54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特约记者 胡波)以六朝古都南京为起点,从美国肯塔基家乡鸡的故乡路易斯维尔,到北极圈附近的瑞典小城乌默欧,又到世界影都洛杉矶,后来落脚在加拿大的花园城市温哥华。15年的海外漂流,刘国庆博士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海漂派”。但在2001年的9月,他应聘教育部“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特聘教授,来到了北京大学医学部心血管研究所任职,负责动脉硬化基因治疗实验的研究工作,并廉任副所长。让我们顺着他的足迹,看一个海漂者怎样又回归到漂流的起点。

南京医学院最年轻的硕士生

1979年,刘国庆还是大学二年级时便以在校生的资格,考取了南京医学院的硕士研究生,师从中国动脉硬化学会主席、著名的病理生理科学家蔡海江教授,从事动脉硬化的研究,是当时南京医学院年龄最小的研究生。在当时崇尚科学的氛围中,虽然棋、牌、乒乓球都精通,但在攻读硕士研究生的三年中,他一心扑在了科学研究中。不仅经常吃住都在实验室中,还自己喂养家兔、老鼠等实验动物,身上时时弥漫着骚臭味,以至女朋友都和他分手了。当时南京的夏天同样闷热,不过由于生活水平很低,连电风扇都没有。就在这样的暑假中,他翻译了两本英文的学术专著,并于入学的第一年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学术论文。

辛勤的耕耘,带来了丰硕的成果。他的研究论文,“棉酚对脂蛋白脂酶和动脉粥样硬化的影响”和“高胆固醇血症与脂蛋白脂酶和肝脂酶的相互作用”,分别发表在《中华心血管杂志》和《生殖与避孕》杂志上。论文答辩时,他以中英文流畅地回答了答辩委员会成员的提问,得到了答辩委员会全优通过,成为中国第二批获得硕士学位的科学人才。

毕业后留校工作的三年期间,他半年参加教学,半年参加科研。在讲课和带教实验的基础上,他积极应用电化教学,制作了大量的教学幻灯和录像资料,并组织了学生的课外专业英文学习讨论,深得同学们的好评。他还参与编写了病理生理学实验材料,写了“充血性心衰的分子基础”、“动脉粥样硬化的危险因子”和“低密度脂蛋白受体与动脉粥样硬化”等三篇综述,分别发表在《病理生理学报》和《自然杂志》上。他还自学日文,在《国外医学生物物理和生物化学分册》杂志上发表过日文译文。在科研工作中,他继续从事脂蛋白代谢的研究,发表了“培养人纤维母细胞内胆固醇清除的研究”和“高灵敏度微量胆固醇荧光检测法”等论文。在85年春节前夕,他从徐州地区的沭阳县,在冰天雪地里冒着严寒,骑几十公里自行车,到偏僻的农村采集低密度脂蛋白受体缺陷病人的皮肤成纤维细胞和血液样品,回南京后,他与电镜室合作,分析了这些病人的红细胞膜脂质变化特点及其与膜形态结构的关系,论文发表在《中华医学血液病杂志》上。这些工作在国内当时属于开创性研究,都是国内的首次报道,同时蔡海江教授分析和总结了这些病人的低密度脂蛋白受体功能,于86年发表在英国的《Atheroselerosis》杂志,该杂志编辑部还专门为此发表评论,指出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这个研究领域开始与国际水平接轨的标志。在那个“科学春天”的年代,虽然有的姑娘嫌弃他身上的腥臭味,但他的勤奋学习的精神和献身科学的态度也很容易吸引了其他姑娘的注目,一个眼睛很大很亮的女孩成了他的妻子。

在美国的“兰色草地州”

在留校工作的三年期间,刘国庆仍然坚持学习英语。他虽然什么补习班都没有进过,却在85年6月份的一个月中,以高分同时通过了世界卫生组织(WHO)、英语水平测试(EPT)和托福考试。86年元旦那一天,他怀揣一百美元以自费公派形式来到了美国有“兰色草地州”之称的肯塔基州路易斯维尔大学医学院消化研究实验室,从事肝脏脂蛋白的研究。在那里,他在世界著名的灵长类肝胆脂质代谢专家瑞丁格尔教授的指导下,学会了如何以人道的方式进行灵长类动物实验研究。他还同时在国际上首次将肝灌流方法用于仓鼠,发现仓鼠肝脏分泌的新生脂蛋白与大鼠和小鼠不同,而与人类相似。87年5月份于佛罗里达的奥兰多召开的全美第67届消化疾病会议上,他做了口头发言介绍这一结果;研究论文随后也发表于美国比较生理学杂志,引起了有关研究领域的关注。并在1年后相继为加拿大和荷兰的研究组所证实。与此同时,他通过了GRE考试,在生物化学系注册为博士候选人,并修完了“医学生物化学”“蛋白质化学”和“物理化学”等课程。在到达路易斯维尔的3个月后,他就因为热心关怀其他新来的中国留学人员,而被推选为当地“留学人员联谊会”主席,负责新生接待、举办国庆、中秋和春节联欢会等工作。在路易斯维尔大学,他还参加了三届全校乒乓球比赛,三次都夺得了男子单打冠军。他的儿子也诞生在那里,成了一个小美国人。

说流利瑞典文的生物化学博士

为了继续攻读博士,刘国庆于88年9月,从美国去了北欧,在瑞典的的乌默奥大学医学生化专业,师从著名的生物化学家、分离脂酶经典方法的创建者托玛斯教授。读博期间,他具体从事灌流心脏的脂蛋白脂酶分子转运机理研究。在研究工作中,他创立了灌流心脏的同位素脉冲标记-示踪和连续心肌活检方法,使得原计划4年中做的工作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他同时能够迅速总结,多次在瑞典和欧洲的有关专业会议,如瑞典脂酶研究年会,欧洲脂蛋白讨论会和世界动脉硬化年会上做了口头和壁报报告,既锻炼了表达能力,又得到了更多专家们的建议和指导,促进了研究工作的顺利进行。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他独立完成了5篇研究论文,并全部以第一作者在英国生物化学杂志和美国生理学杂志上发表。英国权威杂志《现代科学》的脂质研究分册编委还专门撰文介绍了他的研究成果。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斯科研究组曾在实验室会议上讨论了他的论文,并和他多次传真和电话探讨有关结果。

在积极从事研究工作的同时,他还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有关分子生物学、生物物理学和生物化学的课程学习,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在这短短的3年多时间里,刘国庆还参加了瑞典文学习,并在半年后就参加了医学生的实验教学工作。在随后的一年多的教学工作中,瑞典医学生们不仅对他认真负责的带教工作表示满意,更对他在如此短时间内便能说出一口流利的瑞典文赞赏有加。这在乌默欧大学众多的各国留学人员中,包括来自英、美和澳大利亚等国的留学生,也是很少见的,瑞典当地的报刊和杂志都多次采访了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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