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艺谋和姜文,你还能指望什么呢?
2003-09-29 20:35:08
来源:星星生活

**张艺谋,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有人在批评张艺谋时指出:“为什么西方那些老家伙像戈达尔、安东尼奥尼、费里尼什么的活到老还有东西可看,而我们的导演力气愈发不支?食物?胃口?适应能力?一时难以解答。”不是不好解答,如上所列的这些电影大师会不会为所在国申奥去拍宣传片(这和爱国不爱国真是没有关系)?会不会故作傻呵呵实则扮演情圣似的在两个女演员之间跳来跳去?会不会一会儿《图兰朵》一会儿《刘三姐》地炫耀自己也有导演歌剧的才能?广告片也多次拍过了,似乎对中央台的春节晚会他也有那么一丝情结……不是不好解答,答案尽在其中。做“名流”累,做一个中国的“名流”更要累得多,因为在中国,“名流”就是角色,你只有拼命地演好才是。用句好听的话说:谁叫你承担的社会责任和义务多呢!

相对于陈凯歌的世家出身,张艺谋总被人视为一名平民导演。平民出身并不能够决定一位艺术家的平民立场,张艺谋成为“名流”后的作品已说明了一切。我不知道这是否来源于他的出身?张艺谋在骨子里缺乏一种必要的高贵的同时也充满了自我作践的欲望――后者与当今时尚是多么契合,所以张艺谋更像一位生逢其时的当代导演,他也比陈凯歌更能吃得开。他对所谓“大师”的理解和追求就是什么活儿都能扛得起并且干得不坏,而且能够受到多方表扬。为此他可以从不过问自己的生命感受和身体冲动,弃之一旁――我正是由此来判断一个艺术家的贵贱:一个不尊重自己生命和身体的艺术家,你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处处较劲的姜文

用句倍儿严肃也特精确的话来说,姜文是我非常尊敬、看重也十分喜欢的一位电影工作者。在张艺谋才尽、陈凯歌迷茫的今天,他作为中国最佳导演的未来也几乎可以预见。我也十分欣赏他作为一个人或艺术家存在的方式,我几乎在任何与电影无关的场合都找不到他,在人人浮躁的今天这殊为难得。如果这一切都出自他人的本色,那么他的永不出场是一种可爱,他的偶一露面也该是另一种可爱才对――可是我却一下傻了眼。

那是在姜文和网友聊天时发生的。当有人问“你最喜欢什么颜色?”、“你最喜欢的女演员是谁?”时,姜文是这么黑着脸义正词严的:“你觉得问这样的问题有意思吗?你要是觉得这样做很好,你自己也觉得舒服那没问题,你就这样做好了。但你现在还小,你知道你会在将来为自己现在的舒服付出代价,而且可能是比你想象惨重得多的代价。”

一个关心姜文喜欢什么颜色和哪位女演员的网友将会在其今后的人生中付出比他自己想象还要“惨重得多的代价”?姜文,你是在说此网友“低级趣味”吗?你年轻时就没有这样的“低级趣味”,还是你觉得一个人天生就不该有这样的“低级趣味”?或者你仅仅是在表明你是一个“超人”或者“非人”?即便如此,你也犯不着用这种带有威胁语气的口吻来说吧?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你以为你是姜文就该怕你?当又有人问姜文最近在忙什么时,姜文的回答是:“活着。”网友又问:“能说具体点吗?”他答:“活着还不具体?我想知道自己从哪来到哪去,为什么会这么活着,我还会用电影表达我对活着的认识。”网友又问:“你说的活着是指生存状态吗?”姜文又答:“我不太爱用新词,对新词理解不清容易产生误解。”

我是越听越糊涂。姜文是“活着”,谁不都在“活着”?包括他以无法掩饰的轻蔑对待的这些网友。但我要说的是:他活得并没有他外在表演的那么轻松自在――现在我相信他的那种永不出场也是一种刻意的表演,他的内心其实相当紧张,一个整天端着处处较劲的人,一个对网友善意的提问也要较劲的人,我怀疑他在最该较劲的地方还有什么劲?(伊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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