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妈妈:第五次尸检报告仍让我心寒(下)
2004-08-18 16:31:11
来源:星星生活

【上期黄静妈妈就“黄静的冤死仅是执法部门水平差吗?”这一问题谈到:“黄静的死因是必须要查明的,她不能冤死,不能屈死,我就是要为她伸冤,在伸冤的过程中,必须要维护法律的公正,不能说你个别人违法就违法了,你滥用这个权利,必须受到法律的追究。不管你的权力有多大官位有多高,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星星生活记者:现在最高法院报告已经是最权威的了,如果认为这个报告有那么多疑点或者不能接受的地方,那么还有没有可能要求第六次尸检呢?

黄;我们只能通过我们所掌握客观的事实,据理力争。最权威的机构也好,我是这样看的,你所得到的鉴定结论,必须是与事实相符合,就是说是客观公正的,科学的证据,科学的结论才行。如果像现在这个结论,说什么是特殊的性方式,是不科学的结论。说什么案情材料和现场说明,什么被鉴定人十二个小时之前发生过性关系性活动,十二个小时之前发生的性活动,根据就是一个姜俊武的口供,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这个结论就不能成立,法医的主观推断是不公正的,没有科学依据的结论就没有权威性。而第二次的性活动,黄静,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是他要求发生性行为的时候,她反抗了,她抗争了,这就说明他(姜俊武)是强迫,如果她是自愿的话,是正常的性活动,她就不会反抗,她就不会抗争,她就没有伤痕存在。但是,她停止呼吸了,她已经死亡了,有她的尸骸为证,那就是说,第二次所谓的性活动,就是把我的女儿,暴力地致死了。她现在尸体上的伤痕已经证明了,她死于暴力,这个铁证如山的事实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其次,公安当时作出不立案的决定,二月二十四日的现场勘查,没有勘查记录,也没有提取任何的物证,作为一个公安法医,这不合常理,也不是按照公安部关于法医学尸表检验标准操作的。二月二十五日的上午,我请他们来,反映情况说我的孩子绝对不是自然死亡,不是心脏病死亡,是强奸谋杀的案子,要求他们再勘查,地上的卫生纸是我拣起来交给他们化验,他们化验了以后有精液,结果是“极强力支持上述精斑为姜俊武所留”,这里所说的“极强力”没有说是绝对,是不是说还有第三者呢?所以黄静的这个房间,在很多方面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是一个伪造的现场。对这样的现场,公安居然没有提取物证,没有进行侦察,不能不怀疑是素质问题,还是另有其因?我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没有学过刑侦学,我都怀疑这个现场,我跟公安的许多熟悉的朋友谈到这个问题,他们都认为这是桩个强奸谋杀的命案,但是,公安吴法医,和平政路派出所,他们怎么就没意识到?他们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很粗暴地说,黄静是自然死亡,他们已经调查过了,黄静的伤没有致命伤,排除它杀,他们整个现场勘查不到40分钟,当场就可以做出不予立案的决定,所以我对他们的行为很不能理解。

五.我为什么质疑黄静的宿舍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记者:黄静和姜俊武的感情如何?好像中间有过一个黄静和姜俊武去海南岛的事情是吧?

黄:去海南岛是在2002年的8月。去海南岛是这样的,我的孩子说她想到福建去旅游吧,我的一个学生要到北京度假,我就给她(黄静)买票了,让她到北京去玩,姓姜的知道这事情后,就由他的父母出面,他们有个朋友在旅行社工作,说去海南岛能优惠打折,我孩子就回来对我说,说姓姜的父母让她去海南岛,我说那不行,你们才认识怎么就去旅游啊?我就没有同意她,我孩子就相信了我的这个说法。

那姓姜的后来就跑到我家来,跟我做工作,要我同意黄静去吧,我说她已经买好了去北京的车票,她去北京旅游就行了,明年再去吧。后来,他就要她把北京的车票退掉吧,黄静就问我那个学生,北京的车票能不能退?那个学生说刚好有一个人要吧,如果你不去就把车票拿过来,可以退的。这样姓姜的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还跑到我家来,给我保证,他会照顾好黄静的,不会欺负她,让我放心。

当时我看我们家周围的孩子,他们也是刚认识就去旅游,周围都是这种情况,而且是旅行社组团嘛,又不是他们两个人去的,所以我就对黄静说,你现在和他是刚认识呢,以后能不能谈成还不知道,所以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黄静从海南回来,就对姓姜的不信任了,什么原因黄静不敢对我流露太多,只是说,姓姜的不是真心对她好。因为她去的时候,是我不同意的。不过,我感觉到她回来后就对他不好了。现在回想起来,到海南就是姜俊武为了把黄静骗到手的圈套。

记者:黄静有没有私下跟您谈过这段感情呢?

黄:黄静就说她不跟他谈了,对姓姜的没有什么留恋的。黄静很幼稚,因为姜俊武他父母亲对黄静还是很好的。黄静认为姜有什么瞒着,对她不忠,因为他在外面挺野的,黄静在乎的是感情。她说她感觉是对的。她告诉我:妈妈,我的感觉是对的。她说她感觉不好,不合适。她后来拖着我让我去找戴校长说,不和姜俊武好。因为我们家非常民主,黄静要跟他谈对象,只要她能说出个道理来,他的长处在哪里,优点是什么,妈妈虽然不接受,但是还是会支持的;但是你(黄静)不接受,妈妈就坚决支持你。

记者:黄静有没有和你们讲过,姓姜的曾经威胁她,不许和她分手呢?

黄:黄静在2002年12月29日的日记中写道:“逃吧,逃吧,逃!”这就说明她已受到威胁,才发出了“逃吧,逃吧,逃”的感慨!

另外,黄静还向她的同事请教过,怎么样和男朋友分手,后来她的同事也来告诉我。她在去年,就是在2002年12月的时候,她曾几次问过她的朋友,怎样和男朋友分手,就在她死前一个月,她又去找她的同事几次追问如何与男朋友分手?黄静死后她的同事告诉过我,说当时黄静表示出很着急的样子。

黄静在她死之前的几天,明确告诉我,妈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说她晚上做恶梦,是2003年的2月17日,她梦见有几个人追杀她,我就说可能你没睡好吧?她说妈妈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说你说吧,她当时一边拉她的背包,一边说,以后告诉你吧,今天没有时间了,后来就出门了。

第二天她再出门的时候,我问她,黄静,你昨天说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妈妈、她说还是明天再说吧。这样到了2月19日,我又特意问她这件事情,我说你说明天告诉我,今天该告诉我了吧?她想了一下又说,还是以后再说吧。

记者;您能不能再详细讲讲这不是第一现场的理由呢?

黄:黄静的被子盖得平平整整,按理说,她是自己非常清醒的话,黄静绝对不会让姜俊武留宿,这是百分之百的,姜俊武不可能在黄静房间过夜,我黄静对这一点是非常理智,而且她把关也是把得很好的,何况她已和姜俊武分手了呢?她怎么留他在宿舍过夜?从姜俊武的口供,他的所有的证人的笔录中都谈到了一点,黄静在姜俊武朋友谭健家就已经昏迷、昏睡,从他们家出来,就从来没有黄静的语言,都是“背她”!“背她”!“背她到车里面”!又“背回去”!又“背她去坐出租车”!又“背上楼”!我从他们的案卷里,看他们陈述的状况,一共用了六个“背”字,我想他们所说的“背”的时候,黄静就已经昏迷,或者是已经死亡。再说他盖的黄静的被子,我到现场去看的时候,黄静床上两张被子都是薄薄的,很薄很薄的棉被,她应该叠起来才保暖,而现场黄静所盖的被子,居然是一张薄薄的,另外那张薄薄的被子,整整齐齐地摆在另一边,姜俊武是说,他跟黄静是分开睡觉,一个人盖一张被子,我们的冬天,正月二十四的时候,还是很冷的,那个温度大概是七、八度吧,黄静那天出去还是穿着棉衣出去的,所以一个人盖一床被子绝对不可能的。还有一些其他涉及案情的问题,这里就不一一评论了。

六.律师们的压力

记者:能介绍一下你们的律师吗?

黄:我现在的律师是北京清华大学宪法与公民权利中心的主任吴革律师和中心的另一个律师,他们给我们提供法律援助,免费担任我们的代理律师。

记者:在这之前你请过多少律师?

黄:以前跟我签合同的,已经交过代理费的有四名律师。

记者:除此呢?还有没有给你帮忙的律师?

黄:有。帮忙的律师有十多个。

记者:为什么不断地在换律师?

黄:也不是我要换,是他们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好做下去了。比如第一个律师是2003年2月25日请的,那个是一个长沙的律师,他做到省公安厅的5月15日鉴定结果还是病死,报告出来以后,他就没办法做下去了。后来又换了个律师,他和我签的合同做到立案吧,后来检察院公安已经起诉、立案了,他就没做了。第三个律师,也是长沙的律师,现在仍是我们的代理律师之一。第四个律师,就是山东的律师,他的工作主要是要求再次尸检,跳出公安的圈子,到外地寻找一具有中立立场的法医机构,对黄静进行再次法医鉴定,并帮忙协助运作这一项工作。第五个律师,就是现在的北京清华大学宪法与公民权利中心的法律援助的律师。

记者:这些律师有没有受到压力呢?

黄:那肯定嘛。那个长沙请的这个律师,他到检察院去了解案情后对我说,检察院的人都劝他不要接这个案子,要他退出来。他后来就对我说,如果受到压力的时候,他随时可能会退出来。如果他退出来,会把所有的委托费都退给我们,他不要一分钱。

我们在网上认识一个山东的律师,叫李建强,我们把这个情况跟他反映,因为长沙的这个律师有压力,他随时有可能退出来,而李律师是外地的律师,看他是否能给我们帮助。后来他接受了我们的委托,并负责联系了中山医科大学法医于2003年8月1日对黄静进行司法鉴定。

后来,中山大学的尸检受到很大的阻力,公安不配合,不提供有关文证资料,致使中山大学只看到了病理切片及内脏标本,做了遗体解剖,当时的案件材料和相关的外伤照片都没有提供给中大法医查阅。并且中大法医在做尸体解剖的时候居然把他们赶出解剖室,说公安局不同意做,后来,我跪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主任面前求情,才开门让法医们继续做。他们做切片的时候,也受到很大的阻力,他们切片检查后得出了黄静没有病理改变的结论。他们解剖看见黄静的右胸部大片的瘀血,颈部喉头部有瘀血,肩背结合处有瘀血,右腰部有大片的瘀血,这个照片也给了我一份,他们这次也有提供给最高法院,但是最高法院的那个主任法医对我说,中大没有文字说明,他们这次就没有验证。我跟他们说,这个照片就是反映了一个铁证如山的事实,说明这个地方有瘀血,造成的原因只能请专家们去分析。

中大的法医去做的时候,是发现有伤的,凡皮下有於血的外表皮都是有褐黑的,其他地方表皮没有这种褐黑色的显得很光亮的,那么这个发黑的部位把它解开以后,就发现里面就是瘀血,那么这就证明是这个部位已经受到了外力致伤,而这次最高院的法医以中大的法医没在这些照片下作文字说明为由,不作分析研究是不客观的。

中大是没有看到相关的文字资料和照片,他们没有这个机会,而这次法医看到了所有(当然可能也有限)的资料,那你们就应该去研究,去分析。但是,我这次看到的这个报告上面,他们都没有提,而中大说的那个颈部有瘀血,喉头有可疑血块,他们说看不太清楚。

记者:以你的感觉,湖南省、湘潭市还有人民法院等,他们对你还是支持和理解的呢?

黄:当我把黄静的材料寄送出去后,据说有关领导作过批示。像公安部、湖南省某副书记等,推动了案件发展。“黄静案”的立案,就是公安部的几位副部长批示的结果。但是,现在出现的状态是:上面的批示归批示,下面的办事归办事,上面来了人,下面的汇报不是按照客观事实去汇报,而是找些有利于自己的假象去汇报,所以上面的人听到的不是真相,像公安部门准备重新鉴定,派了个法医下来调查,结果下面的汇报就说黄静是病死的,那个人连我们家属的面都没有见,回去后却汇报说见了家属,并确认黄静是肺梗死,所以他听不到真实的汇报。

记者:有没有提出异地审理?

黄:我们有这个请求,也提出来了,但是没有受理,这次开庭,我们也会再提。我们根据管辖权要求湘潭市中院一审,但是他们说这是个刑事案,受害人无权提出提出管辖异议。

记者:那么下一次开庭只能是在雨湖区法院吧?

黄:也不一定,他们说检察院现在正在重新写起诉书,最后在哪里开审,我也不知道。

七.今后的路怎么走?

记者:现在第五次尸检报告已经形成,作为黄静的家属,你们准备怎么办?

黄:对于刚才我说到的,这个报告与事实不相符的疑点,我们将把不符合事实的(真实)情况,通过我们的律师,在法庭上提出来。

记者:什么时候能开庭?

黄:现在还没有定。

记者:那么现在除了等待审判,你们还会做些什么呢?

黄:我在征求我们国内也好、国外也好,所有的有正义感的法律专家、学者,根据这些客观事实予以再研究,提出他们的看法,大家综合。我们是尊重事实,尊重科学的。我们不相信那个无端的推理,这是第一方面。第二方面,我们还会呼吁相关的部门,对这个案子进行重新侦察,我相信还是能够侦破的。如果是按现在这个法医鉴定,还是以原来的案件材料为依据的话,这肯定不是一个真实的客观的一个判决。所以,如果是按现在第五次法医报告结论去开庭的话,那么,黄静除了说讨回一点点公道外,这个案子始终没有侦破。

所谓的讨回一点点公道,就是说,原来的案件材料,和原来的那个湘潭市检察院的起诉书说的,黄静的死因与姜俊武的强奸,没有因果关系。通过这次鉴定,结论是关键的促发因素,只能这么说,这个“促发因素”把相应的因果关系联系起来了,只能是这一点点的公道。但这不是事实真相,远远还没有还原这个事实真相。

记者;这一年多以来,你们共花了多少钱?

黄:没有统计,国家、公安、亲戚、朋友花了不少钱。湘潭市公安局的一位负责人说,从来没有一个案件,像“黄静案”那样花那么多的钱。不管是公安、法院还是检察院,他们都花了很多的钱。我们自家也花了几十万元,公安前面的尸检,都是我们自己出的。这次最高院的尸检,据说花费了好几万,开始也是要我出的,后来说还是政府解决的。

记者:尸体的保管费还没有出吧?

黄:保管费加起来也有十几万,我还没有支付,因为黄静遗体是派出所送去的。今天殡仪馆打电话来了,他们说必须处理黄静的遗体,我跟律师和市里的领导说了,希望等一审判决结果出来后再作决定,但是这个要求不知道能否被认可。

记者:今后你们有信心走下去吗?

黄:我寻求的是一个真实的客观结果,真相只有一个。历史上都有些冤案,但在一定的时候,冤案是可以平反的,这次法庭开庭,按照这个情况看,可能会发现些新的东西,可能有新的转机,如果没有新的转变,就按现在这个结论来判,很难保证公正。

记者;作为黄静的妈妈,这一年来你经历了很多艰难,那么,有没有陷入一种无助的境地?

黄:孩子死了,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个人不相信孩子是自然死亡,当我看见孩子浑身是伤,死不瞑目,现场那个恐怖情况,我的孩子是多么无助啊,她求生欲望是很强的,她只有到了无望的时候,才会这样。所以,我的孩子明明是被别人害死的,但凶手却被袒护,当时我看到这种情况,心在流血,我真的很无奈,也很无助。我无法面对这个现实,我只有大声说出来,让大家给我评理,现在有那么多人来声援我,我内心感受到一点点的安慰。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帮助,我想我一定能闯过难关,还事实的真相,我一定能让凶手绳之以法。让我女儿能够伸冤,让她能够安息。我还要使我们这个社会能够认识,不能让灾难在第二个、第三个人身上出现。我现在做的工作嘛,同样是为了维护我们司法公正,假如面对不公,我们不抗争,法律就变成了纵容犯罪,从大的来说,是维护我们国家我们法律的形象,如果黄静案开庭审理仍然不公,不管上诉十年还是二十年,我都会支持下去。

记者:在我们结束这次专访时,对海外读者和所有关心黄静案的人说什么话呢?

黄:对所有关心黄静案的读者,和所有正义感的人士,希望大家把知道的事实告诉更多的人知道,希望大家能从黄静案吸取一个教训,黄静被别人不明不白地强暴死了,她完全没有防范心理,对于熟人强奸、约会强奸,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防范心理,这是个血的教训,作为一个母亲,看到女儿的生命被残害了,一定不能让凶手逃避法律的惩罚,要维护公民的合法权利,我的女儿的合法权利,被别人剥夺了,我一定不会就此后退,不管前面有什么困难,我不会被权贵所吓倒,为女儿讨回个公道。

另外,我不但是为女儿讨回公道,还要通过黄静案,为其他女孩子讨回一个安全的环境,对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像我女儿这样的案子,在我们这个地方,在我的朋友中,已经出现过不少了,对于这样的事实,不能再漠视了。大家要从黄静案这个例子去思考,如何创造一个健全的法律秩序,让我们的生命安全得到一个可靠的保障。

所以我对黄静这个案子能不能得到公正的审判,能不能在短时间内给我一个客观的答复,我在等待中。但是,依据目前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也很难得,那么今后的路程,可能还不会轻松,所以希望有正义感的,能够给我提供帮助的继续给我帮助,比如说法医方面啊,经济方面啊等等,谢谢大家。

结束语

近三个小时的采访,记者录下了两万多文字,由于版面问题,抱歉的是不可能全部刊出。且为了照顾阅读习惯,在一些叙述上,在定稿时作了部份删改和调整,文稿最后送交黄静妈妈审阅。

关于“黄静案”,《星星生活》、《星网》过去一年多来曾一直有跟踪报导,对黄静母亲的此次采访,将承接着过去与将来。

比黄妈妈更乐观的,是我们相信:只要有更多的人去关注,明天一定会更美好。

最后,记者引用黄静的一位朋友“风中的追赶者”在《天堂花园-美丽静儿的灵魂归宿》网站上的留言作为本文的结束语:

其实,无论你是从道义上、精神上、还是经济上的帮助,给她们带来的都是无限的信心和无比的感动!她们确实已经很艰难了,她们的确需要帮助!

如提供经济上的援助和支持,请将义款汇至黄淑华的大女儿黄惠芳:湖南省长沙市劳动西路257号(邮编:410015 联系电话:13973245823)

捐款帐号:1901101301201791439

开户银行:中国工商银行 (长沙)

户主:黄淑华

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

如您愿意伸出援助之手,请尽量通过邮局汇,若是银行帐号汇款,请您一定打电话告之您的姓名及联系方式。谢谢!

无论您的捐献数额有多少,敬请您能留下您的姓名!!

并欢迎义款提供者打电话或邮件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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