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变成一头荷兰牛

离开了饮誉全球的辉煌绮丽的布鲁塞尔大广场，一直向北进发。不久，我们便被大巴两边出现的晶亮水渠映衬著的绿油油、厚甸甸的肥美草地所吸引。草地上身躯上有黑白相间花纹的荷兰牛正悠闲地在低头啃草。从偶尔抬头傻乎乎地向我们致意的荷兰牛的脸上，向我们传递著适意与舒心。它们不慌不忙地啃吃著碧翠的嫩草，品味著香甜，没有贪婪，也不需要争抢，草是永远也吃不完。

四周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我似乎嗅到了飘荡著的青草的香味，和奶牛那从饱满的乳房里散发出来的甜甜的奶味。我似乎听见了清洌的渠水那汩汩的流水声。而在天际则流动著因光染色的淡淡的红云；在淡红的天光之下，高高地架列在草地上的高压输电网，则将这幅世外桃源般的荷兰独特的草原牧歌画卷里的幸福，输送到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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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牛悠闲地在草场啃草。

我不由得十分艳羡这些荷兰牛的幸福，它们那不声不响的没有瑕疵的幸福。我这时恨不能变成一头荷兰牛，永远地投身于这由墨绿的树的城堡掩护下的草原那难以索解的上帝的秘密当中。

难怪了，为什么因光与色的独特表现手法而饮誉世界的荷兰风景画派，会吸引著如此众多的欣赏者与继承人；为什么荷兰会聚集著这么多的摄影爱好者以及各门各派的画家！我欣赏过新西兰和澳大利亚那同样丰盛而充满生机活趣的草地牧场；然而，由于荷兰的草地牧场更富艺术底蕴、更加历久弥新而更使我倾心与留恋。

**郁金香的故事

除了对荷兰的绿的赞美之外，我还不得不赞美荷兰的红艳！荷兰以花卉生产著称，其出口额约占世界总量的三分之二，有世界花园的美誉。每年有三十六个国家从荷兰进口四亿支花蕾，以装点人们的生活。在十七世纪初，荷兰从土耳其引进了一些郁金香的花蕾，就渐渐发展成横扫全国的郁金香花的热潮，至今也未退。

有一则郁金香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郁金香花具有皇冠一样的花蕾，宝剑一样的叶子，还有黄金一样的根茎，美得高艳，丽得雅洁。原来在从前有一位公主姿色佳美、品性卓绝，她同时被三个美男子爱慕与追求。一个送她黄金，以示他的财富；一个送她宝剑，以显示他的雄武；一个送她皇冠，以表示他的权力。然而，她优柔寡断，无法决定究竟应该嫁给谁。最后，她为了摆脱这种复杂而又痛苦的人生抉择，乞求上帝将她自己变成三朵郁金香花，分别送给这三个追求她的人，可以使他们都欣赏到她的芳华。

有人对这位公主的决定表示赞赏。而鄙人则认为这只能反映这位公主的软弱因循，她没有能力获取自己的爱情幸福。她的这种普遍的给予是否损害了爱情的纯洁？因为情爱与博爱是两码子事。她牺牲情爱换取博爱好像是一种奉献，然而这种有悖常理的奉献是不可取的。郁金香的故事只说明了人生在世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必须作出选择，而决不可逃避或放弃。否则，你将陷入庸俗。

**荷兰，欧洲最自由的国家

欧洲固然是全世界民主和自由的摇篮，然而荷兰却又是欧洲最自由开放的国家。荷兰人提倡人本主义、自由主义和自然主义。所以，在荷兰同性恋者可以结婚。对毒品的管制也是全球最宽松。荷兰法例允许一个荷兰人的毒品携带量，在别国就构成了犯罪。往往因此种种而引发邻国的反对。

荷兰更可以说是卖淫者的天堂。在泽迪克（zeedijk）红灯区，性交易完全公开，没有任何遮挡。妓女们做买卖的每间青楼或红楼，临街都建立著一个象笼子似的玻璃橱窗，每个橱窗里都站著一位赤裸裸露著大腿，挺著大乳的妓女，正向过客抛媚眼、扭腰肢兜售她的色相，盼望你对她发生好感，然后，讨价还价，开门接客，引你进入那张污秽的眠床，完成那种泄欲的勾当。没有爱，也没有感情，好像做健身操模样。只要付钱，谁都可以入户上场。好像郁金香花，谁都可以买上一朵，插在自己胸上。

鄙人倒并不反对这种露骨的排场。既然付钱就可以满足一下性欲，尽可以大大方方，大可不必躲躲藏藏，好像叫春的狗猫在大街上。卖淫与爱情必须分开来讲。使鄙人大为扫兴的却是所有的橱窗女郎，绝大部分都是半老徐娘，或者是五大三粗者，高高地站在那里，显得威武雄壮。竟然没有一个年轻粉嫩的，也很少足具性诱惑力的苗条模样……是不是随著时代的推进，她们都换了方式方法，也换到了别的地方？或者时间太早，她们都还没有上班？这里只剩下了那些五大三粗的半老徐娘，以接待那些从外海远航归来的半年一年都没有沾过女人的水手、船长？

我们在红灯区的见闻，使我想起了那个拍卖郁金香花的市场。从公共露天平台往下看，可以看到下面坐著几千个买主。载满花卉的手推车不断涌入拍卖场，场内有一个巨大的时钟叫卖盘，盘里的指针从高价向低价缓缓移动，下面的出价声也就此起彼伏地响。从这里，成千上万朵花蕾通过飞机、火车、轮船运到全球各个地方。

**阿姆斯特丹是犯罪率极低的城市

以上这一切却创造了一个奇迹：阿姆斯特丹市的犯罪率极低，是一个十分安全的城市。正当运河两岸华灯初上，荷兰人以及各国的来访者，在灯火通明的修长桥附近散步购物，品味运河里如果冻那样亮晶晶缓缓流动著的流水，河岸上茂密婆娑的浓荫……冬天，还可以观赏晶莹剔透，迷蒙著水雾的雪景；你当然也可以在夏天，隔著一条街欣赏到赤身裸体正在招待顾客的无衣女郎……而不必担心歹徒突然向你袭击。尽管据报，阿姆斯特丹黑帮猖獗。

国际政治一再告诉人们，给老百姓越多自由的地方，那里的局势越稳定，那里的居民越轻松，也越快乐、越幸福！

**荷兰风车村的浪漫风景

在外国人的脑子里，风车就是荷兰的象徵。一提起荷兰就会想到风车。在荷兰人心目中，曾经作为农民抽水灌溉工具的风车，更被视为民族的瑰宝。它以独特的造型，潇洒地站立在草原上，形成一种极为浪漫的风景，深得历代艺术家的喜爱，成为画家的创作对象。可是到如今，全国一万多台风车只剩下了八百馀台。都由政府和民间组织共同维护管理著。

其实，风车并不是荷兰的专利，在西班牙也有很多风车。创作唐．吉珂德这个与风车大战的忍俊不禁人物形象的那位作家，塞万提斯先生，就是西班牙人。西班牙风车最著名的地方叫拉芒札（La Mancha），地处西班牙中央高原。它也就是唐．吉珂德与他的忠实仆从桑乔．潘沙共同的故乡。拉芒札风车的造型是两把酷似尖柄梳子的风翼构成一把剪刀的模式，装在一座白生生的圆形碉堡的褐色尖顶上。

与碉堡比较，风翼显得小巧，好像是这座碉堡的附加物。它们都散布在中央高原山石凌峻的高坡上。这就与荷兰的风车形成鲜明有趣的对比：荷兰的风车的基座与风翼大小协调对称、结构完美、色彩统一，基座为风翼服务，风翼没有附加物的感觉。风翼显得大，慢慢地转动著，颇具立体美感。它散布在平坦坦的草原上，是活生生的，富有生命的张力。而西班牙的风车，则全然是以碉堡的白色在吸引人，是一座碉堡在构成风景。小巧的风翼只是碉堡的一种装饰而已矣！

二零零四年七月十一日下午，我们的奔驰大巴由意大利司机驾驶进入阿姆斯特丹著名的风车村造访。夏日的荷兰，气温竟只有二十来摄氏度，不冷也不热，很舒畅。天际是草原上特有的淡青色。不时飘动著淡红、灰白的浮云。空气格外的清新、湿润，且偶有轻雨飘洒，水渠更显晶亮，草地也更觉葱翠。有时在阳光照耀下，有些地方也呈现著嫩绿鹅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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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风车散布在草地上。

我们一下车，三、五座慢慢转动著的风车泛著褐色，业已进入人们的视野。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风车，它伫立在草地上转动著，潇洒而空灵，它使荷兰的草原更显辽阔、秀美、生动！大家都兴奋地向风车高声赞美，大家都雀跃著投入到荷兰草地的怀抱中去，纷纷向风车那卓然的英姿举起了相机与录影机。

风车的卓约风姿固然使我们惊喜；可是，我们最感受欢欣的其实是荷兰草原牧场那份纯净、幽美、静谧而清新的气氛。我们犹如来到了仙境，心中的一切烦恼、不快与疲劳立即烟消云散，浑身立马充盈著勃勃的生机与活力。

荷兰的不论哪一块草地周边都有河渠。河渠里都可以划筏行船，通到四面八方。成为荷兰人的主要交通。河渠亮晶晶，池塘和海湾也亮晶晶，使草原更富有生命！而河渠旁边那被郁金香以及其它花卉围绕著的房舍则呈现著艳紫与嫣红。这五光十色的房舍本身不就是这一整块绿地毯上盛开著的一朵朵鲜花吗？

我在水渠旁边徜徉，观赏著水里的一种类似小鸭子的水鸟悠然地在水里浮游戏弄。突然，好像获取了上帝的旨意，这些本来安静的水鸟激烈地扑翅在水面上迅捷地飞跃奔腾窜行，还欢快地鸣叫著。它们在几公尺范围内来回地在水面上戏水窜行，恰似滑冰运动员在冰上滑翔。它们溅起了许多水花，也使我想起了海豚快乐地跃出海面。水鸟的水上舞蹈所表达的欢乐，传染得我也兴高彩烈起来，不断地将这场水上芭蕾介绍给我的旅伴……

荷兰的风车在围海造地的伟大工程中肩负著排水的重任，立了大功。平时用于磨面粉、榨油和造纸。其实，它在荷兰的旅游业里发挥著更为巨大的作用；它以它无可取代的功能给荷兰的草原牧场增添了魅力，为旅游创造了巨大的财富。同时，它作为荷兰民族的文化艺术象徵，成为全球艺术家创作灵感的源泉。

同时，荷兰人的会做生意，在风车村得到了充分的展露。一进村，就有人免费给每个人拍照留念。冲洗出来后放置在出口展览。你看著喜欢了，可以取走这张放大了的彩照，但得支付5欧元。您如不想带走，她们会将照片销毁，不留一点痕迹，也不会侵犯您的肖像权偷偷地将您的照片另作它用，可以绝对放心。

而且，做木鞋的技师也不会失去这个机会，他早已在此开设了工厂。在你们的围观之下，一段鞋形的湿木头，顷刻间就用机器挖空了，只几下，一只木鞋就做出来了，就差尚未著色描绘。不必做广告，生意兴隆得很。在木鞋厂的营业厅，我还买到了一只描绘著风车村风景的瓷盘，工艺精湛，系皇家出品。

做奶酪的师傅也不甘落后，也在风车村开起了奶酪加工厂。加工厂旁边就是琳琅满目的销售厅，使您一定会去品尝，去购买他们的产品。

所以，造访结束，你对荷兰五绝中的三绝，风车、木鞋、奶酪，均已耳熟能详，不必再去请教别人。我们人人都捧著这张风车村民拍摄的彩照，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忘怀不了的风车村……

（图文：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