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写真:随心所欲还原记
2005-04-13 14:38:09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特约作者:芙郎)小职员格里戈尔清晨醒来突然变成一只甲虫……这是卡夫卡的《变形记》。在错综复杂的社会机器里,人性被无情地异化。命运变得面目不清多舛无奈,被异化的人们陷入现实生活的荒谬中,对未来既无力获取又毫无信心……

下面的故事,却远离上面所说的一切,这是一个人还原的过程,还原到原本的最初的自由与快乐。这是许许多多的人所希求的。在现代生活里,世事纷扰人情混浊,谁可以给你一份原初而单纯的快乐。这快乐无关乎样貌身份,无关乎金钱地位。

移民,或许,我们有这样一个初衷,那就是找寻一块生命的乐土。在这块陌生却崭新的土地上,我们可以忘却不愉快的历史,忘却被塑造的个性,忘却复杂的人情世故,还原到一个简单而新生的自我。

两个主人公,一个身材肥胖,一个性格乖张。他们都曾经很不快乐,因为她的身材,因为他的个性。他们的移民之路,开始的脚步凌乱不堪,匆匆的告别,匆匆的新生。像是投胎的魂魄,不知道新的生命里究竟会有些什么,那个原初的自我还会不会回来……

**胖姐还“圆”记

人物:Jessica SHEN , Baskin Robbins连锁店老板

Jessica喜欢加拿大短暂的夏天,总是刚刚有太阳的时候,就全副武装地去跑步打球晒太阳。要不是她一张标准的中国面孔和普通话,你一定会认为她是北美才会有的超级大胖子。她忙碌的身影总是在清晨开始,晨运,早餐,打开店门,先把可口的冰淇淋尝个遍,那冰凉甘甜的感觉爬上微笑的嘴角,开音乐,在飘着冰淇淋芳香的房间里轻盈地转几个圈,然后,挂上正在营业的招牌,再把柜台擦得明亮一些,穿上那专门定做的大号制服,开门营业了……

在她30多年的经历里,我们或许并不能够看到更多愉快――离异女人,身体肥胖。关于女性的种种美好,身体的,感情的,都不曾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痕迹。如同许多女性在现代社会中遭遇的不公平对待一样,她因为身体的肥胖而失业离婚,她为了能够减肥试尽各种方法,曾经因为厌食症住院。女人总会因为面容姣好身材曼妙而得到宠爱占尽了便宜,这或许就是当今这个男性世界的事实。

“从中国到加拿大,我所期望的改变并没有全部出现。我臃肿的身体使我做不了更多的工作,但让我高兴的是,我买衣服的时候再也没有异样的眼光。这边的售货员不会在你挑选衣服的时候PUSH你买什么,也不会说没有你穿的号。我买衣服的时候终于比较自在,同时,我还发现,我能够找到自己穿的号,有的时候,甚至还不是最大号呢。”

她的笑容并不好看,满脸的肉把眼睛挤成一条缝,但你会为之感染――她的笑是那样的发自内心,纯净简单,仅仅为了找到许多自己能穿的衣服……她有一张随身的照片,上面竟是一个清雅端庄的女子,眉宇间淡定而坚强。是她吧,那嘴角的美人痣还在,身边的男子却已挥别。

“是我坚持要离婚的,他也没有坚持。都是凡人,也不是神仙。要求他守着我,我不忍心,他,是那么有才气,身边又怎么可以有我这样一个肥硕臃肿的女子。他至今还不知道我提出离婚的原因,他要见我问清楚,我没有见,我要他心里永远有我美好的样子,永远。”

命运变脸,永远超乎任何的想象。因为药物中的激素,在丈夫外出写生的半年间
,Jessica的身材如吹气球一般迅速膨胀。她默默地躲了起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坚持离婚,换了城市居住,工作百般不顺,之后,移民来到加拿大。

“一次看电视上说到北美的大胖子,在陌生城市独居一年多的我突然有了一股冲动,仿佛有一种同类的亲近。我幻想在异国的土地上可以有自然的生活。”

记得,刚到加拿大的时候,也惊叹路上怡然自得的大胖子,她们还是会在怀里抱着大包的零食,迈着粗壮的腿,震天动地大摇大摆地走着。面颊上的笑容,话语间的幽默,都让你知道,这是一个快乐享受生活的人。自由快乐,无关乎身材与样貌。

“来到加拿大,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和一样的胖子们一起,生活顿然积极起来,曾经在国内痛苦减下的几斤体重,不知不觉间又回来了,身体圆起来了,但心情却好起来了。或许是因为这边的人心底纯良,或许是因为见到的大胖子多了,见怪不怪,我的生活平静而自由。虽然有时候,有些人也会拿我的身材开一些玩笑,但我从他们明亮的眼神中看到善意和朋友间的温暖。对于自己的身材,我终于释然,可以坦然地和她一起生活,朝夕相对。”

她的衣着颜色很明快,不是身材肥胖的人为了掩饰而刻意穿着的深暗色。甚至,她还在那间狭小却洁净的小屋里,穿上她自己动手缝制的芭蕾纱裙,用她那圆乎乎的脚趾支起身体,来了一段短暂的芭蕾舞,然后,她轰然倒在床上,大口的喘气娴雅地笑。在这个时刻,没有任何人会认为她是一个为身材自卑的人,也没有人会嘲笑她的身材和她不自量力的舞蹈,因为她那对生命执著的热爱。

“两年了,来加拿大的日子真的很快,或许,是快乐的日子容易过吧。我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种恬淡自然的生命里。因为身体的原因,体力活我做不了多久就气喘吁吁了。呵呵,这是很自然的啊。虽然……

全文请浏览《星星生活报》第185期第B0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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