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紫丁香
2014-10-15 06:01:54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爱平)每次从我家客厅的窗前经过,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心虚。我家客厅朝阳并列着两面一人多高的窗户,窗外就是后院。左窗外几步之遥是一个小花圃和一株年轻的核桃树;右窗的大半个窗户则被一丛茂密的丁香树丛所覆盖,从余下的小半个窗户望出去,可见一棵几乎与屋顶齐高的李子树,仍郁郁葱葱地延续着夏的繁华。而紧贴着两个窗户根儿的,是一垄窄窄的菜园,今年种的是小而俏的朝天椒,虽然稀疏,却也火一般热烈。

选择这样一个小小的园子,是我的初衷。也见识过婆婆家的后院:那是一片与其面积不大的住宅极不成比例的广袤土地,一眼望去,那草坪似可跑马。扔一只球,小狗Max捡它回来时总是气喘吁吁。我虽也喜欢打浓密的核桃树枝下低头而过、坐在遮阳伞下看Max不知疲倦地奔跑,但每次看到婆婆不直腰地在“田里”忙活的身影,总觉得她有些“自讨苦吃”。 总觉得将时间花在定时定点浇花除草、施肥驱虫、维护草坪……这些琐事上有些得不偿失,于是从开始买房就对小面积的后院情有独钟。而且即使这样小面积的体力劳动,也不大情愿做,因为对爱好“笔杆子”和缝纫的我,室内才是我的天堂。

于是照料后院完全成了老公和来访的婆婆的事情——婆婆何时扛来一包黑土撒在我家的花圃里、何时种下了花圃里红的和粉的玫瑰、何时种下了窗前的那株丁香树、老公花了多少钱买了那株会结果子的李子树、又何时播下了一颗种子、并且那棵种子很快地长成了一棵俊俏的核桃树……这些,都是一直等到那些花草树木都“长大成人”了,我才会一一留意到。每次听老公和女儿兴奋地对我讲院子里的种种,我总是咿呀地应着,好像一个来访的客人,在听别人讲他家的后花园。

对于我家的园子,我还真是一个访客。一年之中,大概只有那么为数不多的几次,会踏进园里:请客人来烧烤、陪女儿扔皮球、采摘成熟了的辣椒和西红柿。以至于每次如果我是“没有理由”地进园,那父女俩如过节一样欢呼雀跃,好像他们的所罗门宝藏终于等到了阿拉丁这个伯乐去发现。

而且那父女两个,似乎总能从我那小小的园子里挖掘出些什么“宝藏”来。但不说野兔野猫松鼠蜂鸟蚂蚁瓢虫蝴蝶蜻蜓这些常见客,他们居然找到过青蛙(抑或蟾蜍?)和slug(蜗牛一般的软体动物)这样不常见的客人来。记得是雨后,老公和女儿像往常一样去后院巡察。不久就听到到女儿高喊:“妈妈快来”,我走到门口,隔着纱窗门,看到老公戴着手套的手掌心正躺着一只几乎巴掌大的slug,要不是亲眼看到,真不知道这slug会有这么大个儿,而且是明艳的橘黄色。在女儿的请求下,老公决定暂时将这个不易得的slug放进一个通气的玻璃瓶里,待女儿看够后,再将它放走。后来这个玻璃瓶里又“暂住”过青蛙、蚯蚓、蝴蝶、瓢虫……凡是女儿有意一睹芳容的,统统都是这个瓶子的客人。当然,最终它们都被安然无恙地放回了自然,因为即使孩童的女儿也知道:它们都是造物的一部分,都有权快乐地生活。

仿佛是为了补偿去年的酷冬给人们带来的心有余悸,今年的初秋,绿色耽延得格外长久、秋风格外柔和有节制、太阳露脸的机会也格外频繁些。尤其是开在窗口的那株紫丁香,虽然丁香花朵和香味已悄然谢去,但是整株植物,仍旧挺拔果敢,翠生生的叶子争俏般挡在窗前,每次清晨拉开窗帘,那绿色总好似“泼墨”一般洒进来、染绿了整个屋子。那玻璃不但不去阻挡,反倒做了“温室效应”的媒介、将一缕缕太阳的光和热,毫无保留地送进室内;而那株丁香,就在光和热做成的“时光隧道”里发着光发着亮、搞得整个窗口、客厅、房子都新鲜生动起来。以致于任何人白天踏进我家客厅,总禁不住说一句:好靓的屋子!

一间再平凡不过的客厅,因为有了这株挡在窗口的丁香树,每日都变得鲜活生动。

即使是我,这个只懂得欣赏画框画的“人造人”,也不禁被它感染了,从心底感谢起造物的美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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