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达科他州之名胜
2016-11-09 18:23:21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黄启樟)这次美国中西部国家公园之旅是以南达科他州(South Dakota)的Rapid City做起点。我们在9月17日从三藩市搭乘飞机经科罗拉多州的Denver前往目的地。Rapid City的机场规模很小,来往的航班不多,错过了便可能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够搭乘另一班机。我们旅行团的一个女团员便因这样而错过了头一天的节目,后来由旅行社派专车去接她才赶上了第二天的行程。

Rapid City人口只有七万人,我们被安置到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过夜。离开晚餐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于是便到街上逛一逛。正值周末,感觉到处冷冷清清。在主要街道的十字路口,都看到美国历届总统和一些英雄人物的塑像,做得唯妙唯肖。还看见很多引人注目的广告牌,图文并茂地介绍拉什莫尔山(Mount Rushmore)总统和印第安人英雄Crazy Horse的巨大头像,提醒旅客万勿错过这些旅游点。

我们第一个旅游点是荒地国家公园(Badlands National Park)。在244,000亩的广阔土地上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岩石,犹如巨型的火星化石,一块连接一块,表层在阳光直射之下呈现出金属的赤红,玲珑浮突,层次分明。旅游车在这些奇岩怪石的两旁穿过时,我感觉犹如在火星表面的荒野上漫游,若幻若真!山上虽然没有半点生物的痕迹,山下却杂草丛生,是野牛,大角羊,野狗赖以维生的草原。

第二个旅游点是猛犸象遗址(Mammoth Site)。它附近是个温泉地区,在二万六千年前那些巨型的野象曾经在这里出没过,但今天只留下一个埋藏了估计有六十一头因意外死去的野象尸骨的遗址。据导游说,这个遗址原本是用来兴建民房及商场的地方,在挖土时突然发现巨型动物的化石,建筑商因此叫停,并邀请考古专家进行土质研究。猛犸象存在的秘密便这样被揭露出来,成为富有价值的生物考古资料。

从骸骨排列的状态估计,大象是失足跌下一个巨洞而死亡的。巨洞是由于地陷形成,被附近的温泉注满。大象走到那儿去饮水或取暖,意外掉了下去爬不出来。挖掘工作虽然仍未完毕,但已发现不少令人难以了解的怪事:骸骨中雄性的占了大多数,这是否表示雄象比较鲁莽及缺乏危机感呢?我则另有想法,认为物竞天择的法则并非决定于体型的大小,适者生存才是重要的竞争条件。恐龙走向绝种之路是另一有力的证明。

第三个旅游景点是印第安人英雄Crazy Horse的纪念碑。印第安人为了纪念他们的英雄,在黑山地区(Black Hills)的山顶塑造了一座87英尺高的头像,供人景仰。这个计划由印第安人发起,得到各方的响应及支持。他们拒绝联邦政府的资援,只向民间求助,以确保独立自主的运作不受任何政治干扰。白种人向美国西部拓展,与印第安人发生冲突,写下不少可歌可泣的事迹。其实西部地区幅员辽阔,可容纳众多的人口在那里生活,何必斗个你死我活?今天印第安人已几乎绝迹,而全州人口仍停留在八十万之内。

拉什莫尔山的总统头像在最后一天才前往参观。这著名的巨型雕塑我曾在希治阁的电影中看过,印象深刻。但影像总比不上实景,雕刻家的创意与毅力令人赞叹不已。一般美国人都很崇拜偶像,从他们观望这四个总统塑像时的眼神便可感受到。我非美国人,所以缺乏了这份亲切感,只冷眼旁观四周的动态,同时享受天然与人工绝妙的配合。

回程时,导游带领我们去凭吊一个将快被人遗忘的淘金小镇,中文译作戴德伍德市,英文原名是Deadwood。名符其实,今天这个地方“枯木”不如,仍然留下的只是一些小型赌场,门可罗雀。它本来是联邦政府配给印第安人的土地,当发现金矿的消息传出后,各路人马涌现,使沉寂的“枯木”镇突然热闹起来。淘金热带来很多其他副业:色情,赌博,餐饮,旅社。中国人也闻声而至,不久竟然有个唐人街出现。但唐人的性命比不上一匹马:杀死唐人不须偿命,罚款了事,偷了一匹马却要坐牢。当我听到这些故事时,心情立即沉重起来。

南达科他州由东至西长达380英里,由北至南长达245英里,总面积有近8万平方英里。除旅游业之外,它具有不少发展潜力。它本来便是印第安人的家园,如今却被糟蹋了。南达科他州的草原也是千千万万野牛的居所,它们是印第安人的重要经济资源。白种人为了杜绝印第安人赖以维生的天然食粮,也将野牛大量屠杀。今天在Custer国家公园所见到的野牛都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

美国西部历史记载下来的都是无数血迹斑斑的往事,使人惨不忍睹!

印第安人的悲惨命运

到美国中西部(Mid-West)旅游除了欣赏天然环境之外,还听到很多有关印第安人被屠杀的故事。我对这些发生在美国西域的事迹知道很少,所以听起来感到特别震撼。

印第安人是最早从亚洲迁徙到北美洲的,他们在这里建立家园,一代传一代,理所当然是这个地方的主人翁。野牛(bisons)是他们赖以生存最重要的经济资源:牛肉和牛奶可充饥,牛皮牛毛可御寒;牛粪可成为养分,滋生植物与草原,提供食粮,循环不息。

野牛繁殖力很强,曾经多达六千多万头,在这片广大草原上驰骋,成为印第安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从美国东部向西拓荒的白种人,曾经遭遇印第安人的阻挠,双方发生冲突,并以武力解决。印第安人除了使用原始的武器之外,只能赤手空拳迎敌,但在人数上稍占上风。白种人为解决寡不敌众之劣势,使用火力强大的枪炮,并善用战略,逐渐改变了形势。白种人并不满足于此,为断后患,竟想出了将全部野牛歼灭的诡计。野牛被杀尽,印第安人便失去生存的条件。

这个计划非常奏效,野牛几乎被杀尽,印第安人苟延残喘。今天我们在美国中西部的国家公园内所看见的野牛都是它们濒临绝种时被挽救过来的残余份子。黄石公园内现在只有寥寥的数千只野牛,比起最高峰期的六千万头简直微不足道。

除了歼灭野牛之外,白种人将病菌在印第安人聚居的地方散播,使他们受害。手段之残暴,难以置信。

白种人为了向西部扩张,夺取资源,将一切障碍铲除。印第安人首当其冲,成为攻击的目标。在白种人撰写的历史里,有数不尽的拓荒英雄,其实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印第安人今天的处境都是由他们一手做成的。

为给印第安人的祖先及后代讨个公道,他们的首领Lakota Chief Henry Standing Bear在1939年写信给著名雕塑家Korczak Ziolkowski,要求他在南达科他州的黑山区的山峰上雕塑一个巨型的印第安英雄的半身像,使白种人知道印第安人也有他们崇拜的英雄。这个意义重大而且工程艰巨的Crazy Horse计划便在1948年开始,虽然进展缓慢,但引起广泛的注意。Crazy Horse的头像(87英尺高)已大致完成,比Mount Rushmore的总统头像(60英尺高)大很多,他怒目而视,表现出至死不屈的态度。

我从远处举头仰望这个英雄人物,默默无言,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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