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老街:游子心灵栖息的港湾
2017-04-27 00:28:37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陈粹盈)应该,所有的故乡城,都有一条老街。

应该,每一条老街,在天光潋滟斜阳若影的黄昏,淡去蒙蒙薄雾,将一个又一个时光故事写进记忆的画廊。

记忆中的老街,是有着厚重文化的老街,更是我儿时的嬉闹、青春的懵懂和成熟后的优雅。老街,一路伴着我生活的点点滴滴。

直到有一天,向往“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我,毫不迟疑地将缺乏悬念的生活舍弃,连根拔起,轻别故乡,飞渡重洋,放逐彼岸。

屈指一算,在多伦多已然盘桓了四分之一世纪有余。这第二故乡,缘分当会更加久远,一草一木,湖光街色,春花夏雨,秋意冬雪,早已浸透心脾,浑然入骨。

回望,蓦然发现,岁月沧桑,紫陌红尘,午夜梦徊,故乡,老街,变成了一块不能轻易触动的柔软,每每在心底斑斓纷呈,情思翩翩。

故乡是美丽的“东方瑞士”青岛,所生所长的老街是起始于前海的江苏路。这条长不过千米的南低北高的路径,总护住游子的思绪蜿蜒,引发一番别样的怀念。

那是青岛最早期的马路之一,德占期名为俾斯麦大街,日占期改为万年町,1922年更名为江苏路。沿街有英国的怡和洋行别墅,有德总督府童子学堂,美国基督教青年会旧址和中世纪塞堡式基督教堂。市内最佳医院–青医,旧称山大医院和最佳小学江苏路小学均座落于此街。

我出生于老街坡顶北边的一所花园洋房,由于历史的原因1959年被迫迁往不远处的一所简陋民居,在老街户口簿上逗留了二十八载。

那里,有失而复得的记忆遥远,也不乏忽略遗忘的支离片段。

老街上,有我极不情愿前往向隅而泣的托儿所,有拐角处八分钟路程,自五岁到七岁每天独来独往的学前班,有年迈祖父牵手合撑一把油纸伞的身影,还有与同窗踏着轻快步伐奔向学府的笑语嫣然

大学毕业后每日职场穿梭的自行车铃声悬浮在空中,也曾怀抱儿郎把娘家常返。那里,有至爱亲朋逝去的背影,还有荒芜散落的页页诗卷。

前海的军港里,停泊着待发的船舰,晨风伴着汽笛的长鸣,奏出港湾特有的和声。而夕阳的逆光下,点缀着西海的片片渔帆。两个斜坡之间的五路街口,教堂的钟声定时响起,深沉而悠远,与不定从哪幢老房子里传出的钢琴提琴声汇聚,夹杂着海潮的浪涛喧哗,变换成谜样的老街韵律。

那些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树,那些从墙头伸垂的繁花,那些街边小景,那些熟悉或陌生的人群,还有偶尔门前的一只老猫,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那些情怀,那些景物,那些烟雨,那些旧梦,随着岁月的流逝,愈发坚固地根植在心间,唤起无尽的回味相思……

故乡,老街,是游子心灵栖息的港湾。叶落归根,恐是今生的奢望了。声声叹息,缕缕眷恋,乡愁,是抹不掉的迷茫。若有神助,我祈望将地球击洞,瞬间穿越到老街那边。或是让彩虹横跨天际,架往老街海湾不远处的栈桥,容我如雁归去,与故乡,与老街,吐深情,疗乡思,尽情地缠绵,盘桓,缠绵,盘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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