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鲁首都利马见闻
2019-04-08 17:11:16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星学)利马(Lima),秘鲁首都,印加土语意为“会说话的神像”。相传古时此地有神像,人前来膜拜时,匿于其中的僧侣就说话,久之成为地名。500年前西班牙人在此建城,今已有居民900万,占国之人口1/3强。

飞抵利马上空时,可鸟瞰大片的不毛土地,地陪后来解释说,这儿常年少雨,甚有记录600年间未曾降霖,而成为“世界之最”。故城建毋庸修排洪水道和雨相干的东西,那些密密麻麻的土坯房,无被淋浇坍塌之虞。

城市真大,跟南美其它大国京畿规模一样。但富穷对比鲜明,贫民区多集中在山坡岭顶,破烂不堪,甚碍观瞻。但黑夜却灯火通明,把山丘轮廓装点好看,说是因住民懂得偷电,故照明电十足。跟欧美山上多为富翁豪宅恰好相反。

“无雨城”的水源来自何方?原先是靠流经的里马克河,源于安第斯山。后供不应求,遂东水西调,修了两条水渠,从亚马逊河引水济京,支撑利马人的生活。

我们来此造访,依惯例首先前往市中心的武器广场,下车信步开游。广场巨大,环绕着重要建筑,总统府、主座教堂、协和宫、市政厅、总主教宫、圣法兰西斯修道院等,它比起智利圣地亚哥的同名广场来,要大气壮丽得多。特别是高大墙壁涂得金黄色赏心悦目;凸出镶于其中的紫檀木大包窗厢阁,镌刻雕花细腻精美,宛若名贵的古董橱柜悬嵌,亮瞎人眼,亦跟其前的广场花苑红绿青紫相映成趣,愈发色彩斑斓。

但在最早年时,这里却是集市所在,绞刑架也立着,眼下那尊高大的铜雕喷泉,是原来的焚尸炉址,火化被绞者遗体的。闻及不免毛骨悚然。

由于逗留时间有限,我们只能选最重要的景点表观。步入有着近五个世纪历史的大教堂内,说不尽的雕梁画栋,排立的大玻璃彩窗,绚丽的穹窿拱顶天花板,融汇了巴洛克和新古典主义的艺风,既庄严肃穆又华丽辉煌,圣俗在建筑手法上也得到有机结合。值得一提的是,现代利马城的奠定人、秘鲁的征服者–皮萨罗的陵墓也在斯,这个西班牙文盲冒险家,当年仅指挥着区区180人,征服了600万人口的古印加帝国,将南美大部纳入宗主国,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教堂旁的政府宫,就是皮萨罗曾经的总督府,后来圣-马丁将军在此宣布秘鲁解放独立。如今是总统官邸,不对外开放,只能隔着栅栏照照相,建筑风格似有点伦敦白金汉宫的影子。总主教宫则是大主教的府第,侯门深似海,庄严凝重,显示着至高无上的宗教神权。

再入内探幽的,是圣法兰西斯修道院,这座浅黄色的神殿,内部装潢精美雅致自不必说,但独特之处在于古朴宏大的图书馆及其史册珍藏,再就是地基里的窨中葬有无数个骷髅,真正的“万人冢”墓穴,说是逾七万之众。下去浏览,阴森森的地道如迷宫般,开放瞻仰的部分可见逝者的长骨颅骨堆积排列如墙,更有大深广口竖井,里面分若干层深埋着遗骨,都排列成不同的形状图案,好像根本不是遗骨而是艺术品。

这些皆是早年先民的遗骸,死后待肉身腐烂了再挑出大骨来,节省地方这般摆设挤“住在圣殿中”。信奉基督的洋人这一风俗,漂泊到哪儿都带着,不由想起法国巴黎的地底坟场和奥地利哈施塔特教堂的基下墓地,异曲同工。

另个著名空场是圣-马丁广场,它离武器广场和我们下榻的旅馆不远。周围矗立的酒店、楼座亦都古典壮丽,极具欧式特色。一派热带风情的花园中心,矗立着圣马丁的骑马铜塑。这位“南美之父”,在众多拉丁美洲国内得尊崇几到无以复加地步,盖因领导人民摆脱了西班牙的长期殖民统治。它跟前述广场等老城区一起,荣膺了“世界文化遗产”证书,颇值得一看。

瞧过了这些古迹后,我们又去逛游新城Miraflores ,40分钟的车程赶到海边,利马市内交通雍塞,权当慢车观赏市容。目的地是开发于临海峭壁崖沿上的高档区,摩登大楼林立,浩瀚的太平洋一眼望不到边,海景无敌。我们下车于Larcomar,一个多层的大型综合商场,紧靠着绝壁边。这里有很多名牌店和餐馆,顶层有宽阔的了望平台,可凭栏观赏浩渺汪洋。

但见脚下的陡崖深深,全体覆盖着大张的铁丝“纱网”,罩住砂石不被海上直扑来的强风吹落击伤底下的车和人,因下面紧贴崖壁的是条繁忙的高速公路。路那边就是宽长的海滩,可惜沙质粗,不柔细,无法跟加勒比的相媲。海面波涛汹涌,有些勇者在澎湃之尖上穿行冲浪。水中还延伸出去一条大坝,上筑有蓝顶白墙的著名餐厅–海上玫瑰,且是朵“蓝色妖姬”。没想到后来我们竟光顾那里进食晚膳,临窗倚坐,墉外碧水浪花环簇,海鸥掠过滑翔,晚霞锦云,明月弯钩,意境无限美,令海鲜大餐吃得格外给力有味,难得的曼妙时刻记忆。

沿着崖壁上的步行径走走看看,道另一边皆是高档住宅楼宇,像是度假地的旅馆,想不到贫穷的秘鲁也有这么奢华的地段。真是只要有钱,就能享受到同样优渥的生活环境。海这边的空中,不时有乘坐滑翔伞潇洒飘逸的,人们尝试凌空鸟瞰,天马行空,也构成了临渊风光的驿动一景。

再越过一座跨山谷的玻璃桥不远,我们就来到了爱情公园,这里花团锦簇,草坪如茵,热带树婆娑,又面对着蔚蓝浩海,好不叫人心旷神怡。苑中有一尊巨大粗笨的赭色男女拥吻雕塑,也有五彩瓷砖和马赛克修筑镶壁的矮墙围栏和花坛,是拷贝了巴塞罗那的地标之一高迪公园的建筑特色,故使我生疑:这不是在西班牙吧?

面对着这良辰美景,我在思想:大概任何国家都是希望隐恶扬善,展示给外人自己好的一面,所以辄引游客来这些瑶池仙境般地畅游,少有去或不敢去贫民窟转悠的,因丑陋难看、安全亦堪忧。我们来前就被屡告南美甚乱,要步步小心,以免遭遇不测。到这些佳境就放心很多。人都是向往良好事物的,爱美之心皆有使然。除非像德蕾莎修女那样志在救助社会底层的弃儿,便专深入苦穴扶贫,若仅在于浮掠见识异域风土景致,那就自然择优胜美地而行了。

在此尤要一书的尚有,漫行市区时我每每瞅见众多的中餐馆,个个西文字母标牌“Chifa”,再附加汉语的馆名。起初我怀疑自个看花了眼,许是“China”吧。后来细盯着辨认,确实无误。遂问导游其意,答曰此乃秘鲁的中餐之代名词,可能是源于中文“吃饭”的发音。原来,19世纪末期有十几万中国劳工来秘鲁做苦力讨生活(也有日本人,其后裔藤森还在卅年前竞选上了秘鲁总统做了十载),华人将故土的饮食结构与习惯带到了新大陆,这种相对“先进”可口的饭菜,无形中引起了当地人的羡慕,久之潜移默化也大大影响了秘鲁人的口味与习俗。

汉语“吃饭”的口音直译成西文便是“Chifa”(气发?),初指有中餐可食的地儿,渐演化为中餐馆代称。这或算是炎黄语词径被外语借用、丰富了秘鲁西文的例子一宗吧。而且我还发现“气发”到处都有,不论城郊区域的好孬,大的豪气华丽,小的简易门头,均匀散布各处,迥异于欧美的中餐馆多集中在唐人街周围的特性。导游又解释:这充分显明了中餐已经成为了秘鲁人最喜爱的菜系佳肴,广泛融入到他们的社会生活中了。

不过他也说餐馆业主们皆大辛苦,因多半为家庭作坊,两口子加上亲戚合开;又多来自闽粤乡下、文化不高,弗谙西语,一年到头经营无休息,日工时又长。结婚生了子就得送娃回国请老人抚养,长成了回来跟爹娘又少了亲情,都是些不小的问题,生存很不易。记得在一间中餐馆吃饭时,店主晓得客官来自加拿大,一脸的羡慕溢于言表,无意之中教俺深悉:原来自己身在这么好的国家,内心登时满了知足感恩,也不失为此番游的另类收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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