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中国湖》?
2019-05-28 10:44:41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一尘)渥太华华裔女作家杜杜的《中国湖》,洋洋五十万字,是一部描写大陆移民在加拿大落地生根,一部富有历史意义和时代回声的长篇小说。杜杜饱含深情的文字一行行刻画了众多人物的命运,他们在静湖畔安家立业,经历着谋生、工作、立业、抚育子女和内心成长的故事。

掩卷重忆里面的人物、故事和比外在生活更为壮阔的人物内心的波澜,有万般感慨。

《中国湖》,一个“小中国”,在渥太华,似乎也在奥克兰,在悉尼,在多伦多,在洛杉矶,在纽约,在海外我到过的每一座有中国移民的城市。中国移民那步履匆匆的脚步,那仰望蓝天,当心脚下,再回眸岁月的泪光和笑脸深深地刻在时光的屏幕上。这千千万万个华侨,似乎悄然把地球的板块移动了,把小小的故乡用心灵包裹好,带进异乡的新家。

历史的流光在昼与夜里蔓延,我们不知不觉被浸在这流光中。一部分已经与远去的时代凝成一体,分不清彼此。看着昨天的山,有自己;看着昨天的河,也有自己。1977年,当文革的藩篱被拆除的时候,成千上万个莘莘学子如春天田野里的麦苗,换发着拥抱未来与梦想的生机和热情。此后,这绿色的麦田就年年葱绿,一茬又一茬笑在春夏,笑在有阳光的每一个角落。

正是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人,在寻觅心中的橄榄树,走出国门,来到新天地。生活的艰辛和他们内心的梦想时刻撞击着,他们感性,知性。或许移民更唤起他们记忆深层、留在心底灵魂的火焰,让它燃烧得更加明亮。

千千万万个移民,漂洋过海。他们在打拼,在抗争,在奋斗,寻找生活的根基,在寻求精神上的自我完善和升华。他们跌倒了,再爬起来,他们融东西方于合璧,如冉冉升起的朝霞。中国人,成为这个移民国家最踏实、最勤奋,被西方社会高度认同和赞许的组成部分。这个历史要有人来记录啊——我们那荒野上旅行者的辙履和足迹,这份责任杜杜用她羸弱的肩膀勇敢地扛起来了。

历时五年,这部厚重的小说不但记录了移民生活的变化,也记录了高科技在加拿大的兴起、发展和它带来的变化。那个参与时代变迁的信息时代,有无数个中国人在这股浪潮中书写着时代的章句。

邂逅杜杜,走进这片静湖,也走进移民生活的大千万象。

静湖映着朝霞,也映着月色。荡漾着春天的绿,也泛着秋天的寒霜。春柳和枫林,野菊和枯草,都见证了《中国湖》里经历的风风雨雨。

走近杜杜的静湖,草木有灵魂深处的声音,在风中徜徉。杜杜优美的笔墨时时把那些声音咏诵出来。

中国湖,随着高科技的兴起,同时竖起一座座新房子。因信息技术而产生的一座新城随之诞生了,一群跨越太平洋的黄皮肤中国人来了。

杜杜以一个成熟作家宽阔的视角和细腻笔墨刻画了众多人物,第一代移民,第二代子女和随之而来的移民父母。新生活强烈地冲击每一个人,孤独,寂寞,失落,盲目,比照,反思……都让人牵肠挂肚。人物在瞬息万变的生活中展现多面性和脆弱的人性。

小说象一部纪录片围绕着生存、工作、子女教育、信仰、政治、疾病、死亡展示了宽广的画面,记录了这个时代特殊人群的生活光点。这些场景陌生又熟悉,宏大的画面连成一片,有一种似曾从中穿越的感觉。文字抓住了身边流逝中的瞬间,作者以敏锐的观察力、穿透力再现了他们的生活。作者还以博大的人文情怀,撇开一切束缚,打开这幅纷繁时代的画卷,呈现出原汁原味本色的“中国湖”。

作品中的人物充分展示了各种人性,当灵魂在黑暗的隧道里爬行,任何一个回声都有让人忘乎所以的引力,而朝他奔去。孤独里的需要,似乎是饥饿对粮食的需要。作品描写了人性在新生活探索适应中的孤独,被孤独碾压的人性的卑微和无助。这些文学里的素颜是作者大胆的笔墨,更是匠心独具,留给读者去感受去体味。贾易生和旭蓉蓉、冰儿就在这条隧道的最窄处经历过。

而信仰给人的影响也在作者的全视角里,给与充分而严谨的描写。基督教和佛教对人性的影响,同时出现在作品中。这是东方思想和西方思想最深处的冲撞。

作者没有回避,有基督徒的虔诚笃信,也有无神论者铿锵的质疑。它如山洪强势地滚滚而来,又在接受者的自我空间里,翻滚、荡涤,被自我的小石块翻覆、扣击,让这回响无数次被叩问,被过滤。每个人都用不同的心怀去经历这番洗炼,或许留在神的怀抱,或许继续流浪在探索中。梁星和陆西安就在这浊浪中一次次沉浮,挣扎。金齐欣则是那苦旅中勇敢的大声叩问者。质疑者不正是在努力理解吗?

政治的本是什么?根是什么?热血沸腾,不惜一切的赌筹为什么会在政党的天平上舍得用一切做代价?骨子里,不是哪个人,哪个政党,而是为历史巨轮明天的方向定位,对真理和群体命运的坚持和守护。

有的人关心利益,有的人关心秩序,有的人关心未来,有的人关心人性的充分自由。从十八岁到八十岁,任何一个正常思维的人都有对自己所关心的未来有诉求。杜杜笔下一场血雨腥风在一个家庭里刮到了十级,草地上出现的两个政党的牌子,几乎把这个家庭撕碎。在安静的渥太华,在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里,政治风浪把人的精神风貌展现得惊心动魄。我不由对作者敬佩至致。

信仰不等于盲目,不等于尊贵,不等于苟且,亦不等于完美。当丫丫这个听话、懂事、要强的中国孩子在高中怀孕的时候,作者再一次展现了嘈杂宏大的思想撞击力和人性的巨大宽怀。如果,这不发生在丫丫身上,而是发生在一个顽劣成性的孩子身上,它引不起我们的惊叹和对自身的反省思考,也感受不到信仰给人的改变和西方人性的温暖光辉。

西方社会的容纳、包容、宽厚和对人性的尊重,让人在任何时候都能回到原点,做一个自己希望的人。杜杜用极冷静的笔墨精细地描写了第二代移民的精神风貌,入情入心入微。

阿尔伯塔省的一场山火,焚毁了题目的家园。《麦克默里堡,你是我伤心和心痛的故乡》一场慈善义演,凝聚了华人整体对社会的关注与融合。作为移民社会的主人,华人以庄严的主人翁姿态热忱地投入到兴家兴国的忧患和行动中。

二十年,三十年,弹指一挥间,众多人物命运的改变,中国湖的移民不但改变了物质生活状况,也获得精神生活的提升。路漫漫兮修远兮,他们,在继续探索着……

黑发,这岸边的青柳
吴侬软语,这红枫叶下的清流
黄皮肤,这永不褪色的胭脂
房子里的音乐剧,用英语歌唱,用汉语周游

静湖,长出一个新名字欲说还休——中国湖
盛着西方的水
泛着东方的涟漪
守着年复一年的春与秋

——作者杜杜

杜杜的鸿篇巨制《中国湖》,带着东方人的魂,必然会被列入时代的优秀作品中。

仅以此文献给挚友杜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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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原来的对话。我希望更深地理解《中国湖》。

@一尘亲你写的这段评价太好了,完完全全体会了我写《中国湖》的良苦用心,比我自己总结的好。在我的意识领域和作品里我不想去区分好人坏人,人性的善恶自古以来都是相对而言,参照物不同,标准转换,恶能变成善,善也能变成恶。小说语境,用内容说话,用情节说话,用人物的举止言行说话,不需要带有高大上或低丑恶的裁判观点,那是文学评论家的事儿。而读者的解读则可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千差万别。我认为一个成熟的作家,一定要撇开读者甚至文学评论家对你评价的束缚,开放头脑和心胸自由地写你想写的东西、写你所看到的世界、写你所感受的时代、写人类重复的无休止的对人生意义的寻找探索、写人性深层无解的困惑迷茫甚至扭曲等等问题。撇开功利目的,诚实地面对你的灵魂,才能真正写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一个好作家一定是悲天悯人的,一定是不忍忽略眼中的一花一木,一定是经常会泛起感情波澜和永无休止在思考的人。

【一尘简介:生于哈尔滨。旅居海外多年,现居渥太华。曾任大学教师、会计。热爱阅读、朗诵和写作。在澳洲华人日报、加州中国日报、渥太华周刊等发表过多篇诗歌、散文和微小说等作品。作品《太行剑魂》获第二届温瑞安武侠小说大赛优秀奖。加州中国日报文艺副刊定期撰稿人。加拿大笔会会员,渥太华四季诗社成员。 笃信用朴素的文字装点文学的星空,用真情的笔墨为岁月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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