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夏日 绵绵炎凉——回忆在盛夏
2022-08-16 15:41:29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华磊 发自波士顿)疫情之下,正度过第三个盛夏。和前两年一样,炎炎的夏日我们二老都在美国,和子女在一起,充分利用了儿子家的室外泳池,既能消暑,又能健身。

儿子家所在的小镇,对用水有科学严谨的控制,他家泳池的水不是来自饮用水系统,而是一种便宜的“井水”系统,而且泳池还有过滤装置,水能循环使用。了解之后,便打消了我在自己泳池里“享受”时的不安。

每天下午,当大树环抱的碧蓝的泳池仅留下夕阳的闪闪余光之时,我开始了每日的畅游。仰泳时,看着天空飘动着的白云,苍鹰展翅在高空翱翔,飞机拖着长长轨迹掠过,常让我浮想联翩……

“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清代女词人顾太清的描绘也适用于我们这一代的童年岁月。

下午太阳快要下山,家里的大人们就在自家的“地盘”上洒些凉水,用条凳支起了竹制的凉床。孩子们木盆里洗过澡后,身上扑上痱子粉,或在凉床上蹦跶或静静地坐在竹椅上听大人“侃大山”。

哪家大人会讲故事,像我岳父,那绝对有一圈忠实的小“粉丝”听众围着,或水泊梁山好汉、或聊斋志异鬼狐,个个聚精会神,口呆目钝。五六十年代连收音机都是奢侈品,遑论电视了。

南方的夏天,还要与蚊虫和炎热引起的皮肤病作斗争,那年我已十一二岁,草丛里捉蟋蟀,害得身上长了“蜘蛛疮”(现在知道是一种病毒叫“Shingles带状疱疹”),疼痛难忍,至今我还记得乘凉时,母亲拿着蒲扇给我摇扇送风,驱蚊散痛的情景。

聚众纳凉已成为历史云烟,邻里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过去的美好与磨难只能留在心底,日子在进步,有得便有失。


【图1:往日的盛夏纳凉(取自网络)】

到了我们这代的儿女十来岁时,“红都女妖”刚拿下不久,华夏大地百废待兴,电扇才刚有人家用上,空调连想都没想到。

十几年漂泊两地后,我们一家四口团聚一地,挤在大学的一间“筒子楼”房间里。我家算是“超前消费”,托上海亲戚买了一个九吋小电扇,架子是钢丝弯的,不能摇头的那种。

为了“一个都不能少”地让全家每个人都能吹到风,最热的天气里,我们四人平行地躺着,小电扇吹出的风垂直地吹过每个人的身体。一个夏天把小电扇“累坏了”,打开不久就不时地“喘气”,噪音不断,只好请一位同事出差上海时带去修理。

如今故国的城里人没有空调的人家已寥寥无几了。在这厢,儿子家更超前了一步,屋顶装了太阳能光伏设备,绿色能源自家用不掉,还反送到电网里去。每间房独立控制的多分体的中央空调系统,比传统系统效率高出近一倍,平时无人的房间空调单元关闭,需要时打开,瞬间就能取暖或降温送风。


【图2:在儿子家的室外泳池】

回到游泳话题,也有故事一串。

最早下水,是在五几年南京上小学时,夏日和弟弟及邻家发小,不顾炎热,步行数里到五台山泳池,游不了几下,一场就结束。一两年下来,总算能漂起来了,但仅学的蛙泳姿势欠佳,游起来,屁股老是蹶出水面。

真正学会游泳,还要归功“老人家”,他喜欢游泳,提倡人们到江河湖海里游泳,“经风雨见世面”。六几年,学游泳成了一阵风,只要有能下去的池塘就下去学着游,尤其是大学生们。不少单位还兴师动众地建游泳池。

我们大学和临近的医学院都在原来的池塘基础上修建泳池,后因经费或材料短缺都“烂尾”了。我带着两个孩子就在流淌着污水的土泳池里学游泳,也就这么练会了,得甲肝可能与此有关。

生物系一位上海籍的老师,热心地组织一帮子女在土池里训练,又拉到水库里去练耐力,女儿竟在市里比赛中拿了名次,中考加分上了重点高中。

我妻弟的丈人是医学院的体育教授,文革后主持改建了那里的露天游泳池。我们终于能近水楼台地,夏天常去那一汪碧蓝的正规泳池里游泳了。但每次更衣如厕,要进简易的更衣房,免不了感觉十分“窝囊”。

真正体会到游泳之乐,并能长期得以坚持,是退休之后,去多伦多家附近或美国孩子住处近处的公共室内泳池,或免费或花钱不多,便能做到四季坚持。

遇上疫情,去公共泳池的习惯被迫戛然而止,直到不久前,才陆续开放,但时常被“又来了一波”的消息羁绊,眼下还是不去为妙。幸亏盛夏里,我还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赤日炎炎,热浪滚滚——泳池里我也偶尔闪念:彼岸的亲友们还在排队做核酸吗?乌克兰战火硝烟中的孩子们有面包吗?干旱席卷下非洲之角的妇幼有水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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