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浮想联翩
2009-02-18 19:59:23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良辰)在经历了2个星期的温暖如春之后,多伦多今天又下雪了。阴霾的天空,湿冷的空气,纷纷扬扬的雪花。本来已经几乎快化干净的路面和草坪,又开始迅速积上了一层白色。看着窗外的雪,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发呆。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在中国的日子。我很小的时候,北京城一到冬天,就下鹅毛大雪。那个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特别喜欢冬天,尽管冬天要穿臃肿的棉服、棉鞋,冬天踩着冰还容易摔跤,但是就是很盼望冬天的到来。那会儿听天气预报,一听晚上的温度低于零度了,就赶紧在睡觉前,往窗外放一个水杯,里面放上水,第二天早上要拿进来看一看是不是冻上了。在我的小脑袋瓜里,结冰了,就是冬天来了。还记得有一年,还是上小学的时候,下学的路上突然飘起了大片的雪花,那是我记忆中,最大的一场雪。我和同学们把书包一扔,满地打滚,还在一起打雪仗。我还伸出舌头尝了尝雪花的味道。那滋味到现在还记得,冰冰凉凉,沁人心脾。

成长的过程中,书越读越多,但是雪花却越来越少。因为环境问题,地球变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北京城连场像样的雪都没有了。即便下,也是稀稀拉拉,三三两两。成年后,北京的冬天更是几乎连雪的影子,都见不着了。

毕业后没几年,去了深圳工作。深圳的冬天就更见不到雪了,不要说雪,连零度以下的气温都没有。在深圳印象最深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件是去深圳的第一年“冬天”,11月30日的时候,深圳的气温高达30度,在北方都已经烧起了暖气的时候,我在深圳却还是短袖短裙外加凉鞋。第二件是2003年从北京过完春节回到深圳,才2月中旬,就已经热的要开始穿短袖了。也就是那年的春天,SARS开始爆发流行。而我在SARS最高发的时候,居然还在广州火车站晃悠了半天。第三件就是有一年,毗邻深圳的香港,在零上四度的时候,居然冻死了几个人!南方,因为从来没有过低温,所以没有供暖系统。这就是为什么08年南方下罕见的大雪,陷入一片混乱的原因了。

在深圳呆了5年,格外怀念北京的四季分明,更想念小时候那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一下大雪,周围万物都是纯净的白色,树木都银妆素裹,那种感觉――怎一个美妙二字了得!偏巧在深圳的那几年,北京却不期而至了几场大雪。跟同学在MSN上聊天,他跟我说北京下了大雪,害得我在那里捶胸顿足,懊恼自己怎么没有回去看看。

去年,我离开祖国、离开家人,来多伦多生活,上飞机之前,抱着一副“春有百花秋望月,夏吹凉风冬听雪”的心情,欢呼雀跃上了飞机。2007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像个孩子一样在雪地里又跳又叫的。是啊,儿时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多伦多的雪,让我找到了孩提时的感觉。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多伦多的雪还真给我面子,我在这过的第一个冬天,就下了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更是有几个星期,从周一到周日,这雪就没断过。天天开车出去都是脏脏的,车祸更是屡见不鲜。救火车、救护车、警车的鸣笛总是时不时响起,楼下的铲雪车更几乎是24小时连轴转……望着漏了一样的天,我仿佛都可以听到老天爷在跟我调侃:“丫头,不是想看雪吗?我就让你看个够哦……”我欲哭无泪。

已经是在多伦多过第二个冬天了。看见洁白的雪花,却再也提不起孩子一般的兴趣了。也许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吧。小的时候,总是无忧无虑,无所顾忌,长大了,即便是一样的事情,却再也难以拥有一样的心情。虽然有时晚上回家,车灯照在刚下的雪上面,撒发出梦幻一样的迷人光彩,让我还是赞叹雪的美。有时候一时兴起,也会跟孩子在雪地上撒点欢儿。但是想一下铲雪的痛苦,踩脏的门庭……觉得这雪,再也不那么可爱了。

已经时值二月底了,去年的雪,几乎下到了四、五月,不知道今年会怎么样呢?雪还在下,思绪却已经收回来了。看看门口,还好温度高,雪下来都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不用铲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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