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明楼到韶山冲 (5)
2009-08-09 18:32:44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徐程)最近网上有聂绀弩当时在重庆见到毛泽东后写的印象记,该文完全从平等的视角观察当时的毛泽东,本着平实的精神聂描写了一个“个不高、背不直”,着装马虎,平易近人,和蔼幽默的政治领袖形象,丝毫没有贬低或拔高毛的动机。

笔者其实很欣赏毛的这种大气的性格,也正是他这种性格使他比当时众多的政治领军人物多了一份人格魅力,加上他本人的才华使得那么多文臣武将能云集于他的麾下,包括许多留洋回来的大知识分子都死心塌地地追随他打天下。

再看毛泽东当时写的政论文章,国共众多领袖有哪位能与之相匹。现在解密的解放战争中毛发往各野战军的几千份电文手稿还不能证明是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吗?

毛泽东和蒋介石都很佩服曾国藩,他在给黎锦熙的信中写道:“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观其收拾洪杨一役,完满无缺。”我对这句话很感兴趣。一是,毛收拾蒋几乎完满无缺,一百万土八路对四百万美械正规军,仅用了不到四年,而且仗是蒋挑起打的。二是毛用了“收拾”一词,足见所谓农民起义在当时毛的眼中就是乱臣贼子的犯上作乱,不然怎么会用收拾一词。

毛泽东在建国后的几十年里是不是真的无能我们无权评说。因为在五十年代新中国真的欣欣向荣,风气极好,道不拾遗,门不锁户,官不贪污。但六十年代初那场天灾人祸肯定是毛的失误。

尽管我看过当时毛接见一些省领导的谈话记录,发现他对经济似乎很有研究侃侃而谈头头是道,而且对数字极其敏感,不像在长沙一师考数学总是零分,令那帮封疆大吏听得目瞪口呆。后来我们看到了著名的《论十大关系》。

但是,古话说的好,用兵当奇,治国当正。治国毕竟不同于打仗,还是要靠能臣循吏,还是要遵循客观经济规律。在这方面陈云和周恩来是行家里手,但毛泽东认为他们是小脚老太婆,逼着他们写检讨。

马上能得天下,马上未必能治天下。赶英超美也不是能立竿见影的事。于是三年“自然灾害”那场三分天灾七分人祸的人间惨剧发生了。造成那场惨祸主要是毛泽东的原因,也有刘邓的责任,更有像柯庆施、赵紫阳特别是安徽的曾希圣那样的地方领导和一些大科学家如钱学森之类的误导。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大家只是好心办了坏事,谁也没有建设社会主义的经验。而且当时国际形势所迫,苏联卫星上了天,赫鲁晓夫发誓15年超过美国。国内于是热昏了头,连梅兰芳、宋庆龄都参加了大炼钢铁活动。欲速不达的大跃进后毛的威望受到了极大的毁损,毛的地位受到了挑战,退居二线了。

当时刘少奇对他说,饿死那么多人我们都要进史册的啊,好像刘就没有一点责任。7000人大会刘少奇以高票当选为国家主席,威望首次超过了毛泽东。当《人民日报》头版套红刊登毛刘并排的大幅照片时,刘少奇同志是不是有点冲昏了头脑?

1964年,“四清”运动开始,起初很多高干不愿意下去,毛说了几次,没动静。刘少奇火了,说:“不下去,省委书记免职。中央委员落选。”于是,都下去了。毛说:“还是少奇有办法,你比我强。”到了皇帝夸臣下比朕还圣明的时候,这个臣下也到头了,毛泽东后来告诉胡志明说:“是从1964年有了打倒刘的想法。”

当毛他已经不能在北京和中央的机关报刊发表文章的时候,他终于下决定反击了。他找到上海的张春桥、姚文元,请他们写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了。找来林彪,布置38军进驻京畿之地。于是一场灾难降落中国大地。

以下内容是摘自那位刘亚洲将军(此人是李先念的女婿,当知道一些内幕)的文章《广场-像的神坛》:1966年7月中旬,毛泽东回京,他没有理会刘少奇在批判彭真的会议上的积极表现,他决定和这位20年的亲密战友分手。毛泽东在打倒刘少奇的会议上说:“我的错误是不应该把中央分成一二线。”陶铸插话说:“结果搞了个大权旁落。”毛泽东接着说:“那是我故意看看、比较的,他们真以为做了秦始皇就可以上台专政了?”1967年9月,刘被单独关押。后来,周恩来把刘的材料报上去后,毛亲笔批示:有病治病,给九大留活靶子。”林彪批示:“刘少奇罪大恶极,叛变革命、叛变党,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周恩来批示:“坚决按照主席、林副主席的指示办,给革命群众留下批斗、教育的活靶子。”1969年10月,召开十二中全会,刘少奇被开除出党,17日转移开封囚禁,1969年11月12日病故。毛泽东的口头批示:“自作孽、不可活。”林彪批示:“骨朽人间骂未销,烧掉。”周恩来批示:“照林副主席说的办,以火焚之。”

1975年毛泽东在做完白内障手术后,读南宋词人陈亮的词《念奴娇-登多景楼》后突然当着医生的面嚎啕大哭达半小时。是什么令他如此伤痛呢?笔者窃以为是以下词句:“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成门户私计。”老人家称一生做了两件事,赶走了蒋介石,搞了文化大革命。他可能发现这两件伟业无非都是“门户私计”!

现在国内毛泽东热是越来越热,什么原因不言自明。但很少有人说文革好的,因为几代人都是文革的受害者,整人的和被整的都在劫难逃。毛主席把刘主席整得死无葬身之地,而毛主席最后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这不能不说是中国的悲剧。由此我想现今的红色之旅是不是应该增加些发人深思内容,这样才更有意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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