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的摩的一夜温情
2012-05-03 09:15:06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马强)最早知道巴尔的摩这个名字是从一个人名开始的,他是一个曾经获得诺贝尔奖的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但令他声名大躁的不是他的研究,而是因他而起的那场美国科学史上最为著名的学术欺诈案。

知道巴尔的摩也是一个城市的名字还是在参加工作以后,因为公司经常有船舶往来美国,于是就知道在美国东部的大西洋岸边有这么一个繁忙的港口,还是美国国歌的诞生地,但也就仅此而已。除了觉得翻译成中文的这个名字有着些许的诗意之外,也从未产生过太多想要了解她的渴求。

与巴尔的摩相逢有些偶然,那一次跟随一个旅行团去华盛顿旅游,回来的路上导游说要在巴尔的摩住宿一晚,但那个年轻的导游并未对此做太多的介绍,所以我们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回到酒店匆匆把头天买的食物打扫了一下就准备休息了。

坐在房间的沙发里看着窗外,夕阳把城市的建筑涂洒了一层薄薄的金黄,于是就有些心动,还是出去转一转吧。走在大街上才发现这个城市竟然和我们以前曾经居住过的那个北方滨城如此的相像,干净的天空,干净的街道,还有马路两边干净的建筑,把人的心情也干净了起来。

路边的杆柱高高低低挂了很多花篮,盛开着应季的鲜花,芬芬芳芳的,像少女腰间别着的香囊,不仅好看,那偶尔散发的香气使人闻了还想再闻,嗅了还想再嗅。每隔一小段路程就会出现的街边雕塑充满了写意的自由,这么一些生冷的生铜轻铁片怎么缠缠绕绕着就一下子栩栩如生了,使得我这个一向对艺术不太怎么感兴趣的门外汉心中竟然也闪过一丝创作的冲动。

于是就不停地按动快门,想拼命地抓住这个城市每一个动或不动的瞬间,但是很快就发现电池要没电了。昨天怎么就忘记充电了呢,心里边恨恨地,也没办法了,只好省着点拍了。不过这样也好,可以有更多的机会仔细地浏览这个城市的丝丝毫毫。

远远地看见一幕水帘挂在那里,是一座人造的瀑布。水帘下的石阶上也有流水淙淙滑过,旁边的石梯似乎是给探寻水帘秘密的人留下的一段诱惑,水帘顶端旁边的草地上两个黑人少女正坐在那里窃窃私语。

走得近些想要拍张照,为了省电将镜头对了又对,始终不肯按下快门。突然看见镜头里的两个少女正在招手,并大声地说着什么。是在喊我么,我迟疑着。少女的手势更加夸张,喊声也更大了。真的是在叫我,我走了过去,话还没说出口,那两个少女几乎异口同声地和我说:“帮我们照张相吧。”

我满口应承,并将照好的相机递给她们,两个人看着屏幕中的自己哈哈地笑着并说着一连串感谢的话语。被她们爽朗地情绪感染,我也哈哈地笑着。只是回去的时候才想起来,没有她们的联系方式,该怎么把照片传给她们呢。

跟随着大多数行人的脚步,我们来到了港湾。随着夜幕的降临,港湾的人也越来越多。路边有很多长椅,只是都坐满了人。转了半天,看见一条长椅上空着两个位子,一位白人老大爷坐在椅子的正中,我们两个人就只好一边一个坐在老大爷的旁边。

老大爷一动不动地就那么坐着,我们也一动不动地就那么坐着,没有人说话,大概也不会有人在思考什么,只有海面上往来的船只,还有时不时呢喃着掠过海面的海鸥。那些军舰上的星条旗随风舞动,当年那个叫佛朗西斯的年轻律师如果也像今天这样坐在这里的话,美国的国歌是不是就会少了些激情而多了些柔情。

这么着坐着有半个多钟头,浮躁的心终究还是沉淀不住,不远处人声喧哗,就走了过去凑个热闹。原来是一座临时搭起的演奏爵士乐的舞台,台上的鼓手乐手们正在把全身的能量不断地抛向人群,观众前方一对胖胖的男女也随着音乐在不停地扭动着腰肢,不是很合拍但很卖力,灯光下可见身上有亮晶晶地汗珠不断地摔落下来。

夜色越来越黑,又回到长椅上看对面岸上的灯火星星闪闪。灯光里分明闪烁着同样的一双眼睛,那双明亮看似触手可及却又分明隔着水波,我们深谙彼此已无须言语的冗余。这一坐竟然坐到了半夜,想想天明还要赶路,就起身准备回酒店了。

回去的路上看路边酒馆临街的酒桌上依然有不少人在浅斟慢饮。一杯酒,一只烟,一盘海鲜,一个知心的酒友,这样的生活我们已经遗忘了好多好多年。那些酒桌上的人们,醉或不醉的,间或都会和善地和我们打着招呼,我在点头回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纳罕,他们为什么要将螃蟹的脚染成了蓝色?

后来与国内的一位朋友聊起那里,朋友说他的女儿就住在那个城市,是嫁过去的。朋友还说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叫内港,那是一个翻新的地方,所以一切都很新鲜。其实巴尔的摩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有很多的历史古迹,人们通常将她称作不朽之城。朋友又问我,你没有尝一下那里的蓝蟹吗,很有名的,味道也很好。我这才恍然,那些染了蓝色的螃蟹原来是天生如此。只好下一次吧。

“那里好是好,就是治安差些,我女儿在那里住了一年,汽车被盗了三次了,那些可恶的黑人。”朋友的最后一句话让我颇有些诧异。要知道巴尔的摩的黑人人口比例至少要占到60%以上,这么多黑人,坏人多,其实好人更多。只是相对于好人的善举而言,人们更容易对那些来自坏人的伤害耿耿于怀。偏见大概也就这样产生了。

只是不管怎样,好长时间我都不能忘记巴尔的摩,不能忘记流连在巴尔的摩的那一个温馨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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