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伦多吃龙虾和螃蟹
2012-07-31 16:20:28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爱米)周末,我打算买几只龙虾回来品尝,结果,只买到一只打折的龙虾,水产部的掌柜说,昨天卖出的龙虾太多,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都有人在排队。我虽然赶在超市开门前到达,还是没有排到前两名,轮到我,就剩下一只龙虾,先买下再说。

等了很久,后续的龙虾还不见踪影,听说正在赶往超市的途中。我见温哥华大闸蟹也是打折价,就按限量购买。龙虾千呼万唤也不出来,后面排队的人就开始抢着购买大闸蟹,等到最后,掌柜的索性把龙虾的牌子摘除,众人散去。

我驱车到家,一只大闸蟹已经咽气,另外一只还可以扑腾几下,龙虾也是气若游丝,赶紧把它们清洗干净,放入蒸锅内烹饪。

也许还不到吃螃蟹的季节,温哥华大闸蟹味道虽然不错,但体内的蟹黄不饱满,龙虾也就一只,还没等我品尝出什么特色味道,它就从餐桌上消失了。收拾完残局,我竟然连午饭也不用吃就饱了,应该说还是物有所值。

想起我们在多伦多曾经饱食过一顿蓝蟹,那餐美味得益于父亲的心血来潮。他去中国人开的超市闲逛,见同胞们蜂拥着一大桶,他挤进去一看,原来大家在选购螃蟹。父亲不擅于买菜,每每拿着画好勾的广告去超市购物,结果不是买错价位就是找不到相应的货物,这次他另辟捷径,跟着大伙的感觉走,看什么货物买的人多他就买什么,一瞧大伙在抢购螃蟹,他也一手抓起一只大纸袋,另一手接过别人递过来的夹子,把一只只活蹦乱爬的螃蟹收于袋中。

正巧,我休假在家,面对鲜活的螃蟹,颇有他乡遇故肴的感觉。回忆起以前在国内,每逢金秋时节,正是螃蟹黄厚膏丰之时,素有“秋风起,蟹脚痒”之说,每年中秋前后,是品尝螃蟹的大好时期。记得有一年中秋节,爸爸出差在外,我和妈妈在家吃罢月饼啃螃蟹,不知妈妈买了多少斤螃蟹,我们俩放开肚皮可劲地吃,直吃得嘴巴都磨破了皮才住口。实在吃不下的螃蟹,妈妈挑灯夜战,把螃蟹黄剔出来,装进玻璃瓶里腌着,留待以后慢慢品味。

还有一次,爸爸出差到螃蟹之乡,带回许多螃蟹,一下子吃不完,妈妈把它们养在坛坛罐罐中,谁知半夜时分,一个个螃蟹从坛罐中挣扎出来,满屋乱爬,那些张牙舞爪的家伙爬行速度很快,非常难捉,妈妈好不容易才把它们捉拿住,重新装入坛罐,然后在坛罐盖上面摆放足够的重物压住。妈妈告诉我,一个罐中只能装两、三只螃蟹,否则它们会互相残杀致死,而死螃蟹的肉是吃不得的。我们当时吃的螃蟹都是江蟹或者湖蟹,其中以阳澄湖的螃蟹品质最好,肉质鲜美,膏黄饱满。

在我的印象中,海螃蟹不好吃,因为我吃过一次在烹饪之前就已经死亡的海螃蟹,肉质粗糙,味道也不尽鲜美。从那以后,我对海螃蟹有一种排斥的心理,这也是为什么我出国多年很少买螃蟹的缘由,因为我看到北美超市里卖的螃蟹都与我以前吃过的海螃蟹模样差不多,腿脚没有河湖螃蟹粗壮,身上的壳也不是圆圆的,而是两边各有一个尖尖角,估计不是河湖里的蟹。现今多伦多市场上卖的螃蟹主要是蓝蟹,是海蟹的一种。

话扯回来,老爸既然已经将螃蟹买回来,而且还是特价,每磅才九毛九,简直是捡了个大便宜,我们的任务就是尽快将螃蟹消灭掉。赶在孩子们放学之前,爸爸妈妈和我全部投入“战斗”,把生猛的活蟹清洗干净,投入水深火热之中,看着它们的壳甲由淡蓝变成橘红,过程有点残忍,但食欲已经战胜怜悯,惺惺的慈悲还没来得及释放,碗中已经盛满美味佳肴。

不吃不知道,原来这蓝蟹的味道不亚于生长于江河湖泊里的螃蟹,不仅肉质鲜美,而且膏黄厚实,连蟹壳两边的尖尖角中都藏有丰盛的蟹黄。

妈妈一边剥食螃蟹,一边与我一起回忆过去吃螃蟹的种种趣事,还直夸这海蟹肉鲜味美。爸爸则更是洋洋得意,为自己的英明决策和果敢行为而自豪。

我在吃螃蟹的同时,也为孩子们剔出一小海碗的蟹黄和蟹肉,想象着她们也许会为这美味的蟹肉所陶醉,我几乎忘却自己麻木的嘴唇。

“吃”也是需要心境来配合的,与父母家人在一起,即使天天粗茶淡饭也可以吃得津津有味;如果人未老而心已衰,就会如九斤老太那般唠唠叨叨,总觉得什么东西都是今不如昔。

享受美味的同时我们更享受与亲朋好友分享的幸福时光,逝去的光阴并没有冲刷掉我们心中的快乐往事,其中的人物和细节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如出水芙蓉般绽放美丽的笑容和独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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