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狗血的一次入院
2014-03-03 06:01:59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戴湖湖)购物一天临近尾声,雪莹胃痉挛发作。尽管有所动摇,雪莹还是叫来救护车。这个隐密的病史缠绕雪莹多年,只是近年来一直平静,没曾想竟发作在这暴冰雪的天气,真是害死人。

痛得几近昏迷,雪莹无力回答救护人员程序性寻问,感觉自己被二、三个人“绑架”轰然置于车上,轰隆隆开往一家市中心医院。车中暗黑,雪莹拚命撑着一条命,痛苦像一支大手揪起她的胃让她直想大呼救命。

感觉救护车行驶不多时突然停下,几个人迅速将她推入一片银白地带,立即有人围住她并冲向她的耳根告诉她拿出健康卡,雪莹碰巧当日没有携带,只好用枫叶卡代替,其中一个医生失望摇头离开她,另一个人记下她的卡号,随后,突然有人将她的车猛地推向一个角落。于是,雪莹开始陷入一片灯光刺眼的病人区,雪莹明白,很有可能是,她即将面临那长久的“等”。

痛苦正在升级并加剧,雪莹不停呻吟,她希望有医生能来看她一眼, 一个小时像一个世纪,刚感觉有人从身边经过,却并不是走向她。一个30分钟过去,又一个30分钟,有人来看她并问她怎么回事,雪莹顿时生起气来,自己被救护车推入医院,被搁置这无人问津角落这么久时间,现在竟有人来问她是怎么回事?

她痛苦地指向自己的胃部,那人摇头说,医生还没有来,并说她也没办法,雪莹要求她是否能给自己一片药剂先止住疼痛,那人摇头说,必须要医生发话才可以。那人走开时,雪莹抬眼看到自己的床头墙上贴着二个大黑字“紧急”。

雪莹痛苦得直咽气,显然,这个“紧急”标签并不能停止或平衡那个“等”。时间当时接近晚间9点30分。雪莹濒临全身痉挛,手指抽成鸡爪状,她急切地挠着床边儿,想借此引起医生的注意,当然也是徒劳。又是一阵长久的等待,来了一个人,雪莹感觉自己细小的手腕儿被这个人猛地揪起提到床上,接着这个人大声告诉她医生马上过来。

果然,医生来到并继续开始程序性寻问,雪莹再次请求先给止痛是不是可以,医生不理却轻言慢语接着寻问,问雪莹是否需要医院为她做些什么,需要做哪方面的检查。雪莹不懂,你是医生,我来看病,为什么不根据病人的病情来履行正常的治疗程序却反问病人自己。又过了20分钟后,终于有人拿来一个小药片,吃过药半小时后,雪莹开始感觉安静下来,抽搐成一团的胃渐渐平息,雪莹开始睁开双眼看到自己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窄小的过道,常有病人和医生由此走过通向另一走廊,旁边摆放横七竖八的几张病床,躺着的病人都在呻吟,却无医生护士来照料。当时时间约在夜晚11:00左右。

雪莹拉住一位护士说,自己感觉好些,是否可以离开。那人回答说要等医生发话才可,于是又开始等。半小时过后,担心公交车会没有,于是又问一次,还是没人来告诉雪莹。时间马上到夜时12点,还是没有人来。雪莹心想,这一夜肯定是要留在这里睡了,于是安然睡去。

睡梦中,突然雪莹被人叫醒,一个护士大声说,医生告诉你现在要离开这里。昏睡中的雪莹迷迷糊糊抬眼看那个挂钟正指向夜晚1点40分。雪莹于是说,这不可以,我现在怎么会离开,让我如何离开呢,我没有开车,只能坐公交车和地铁。那人回答说,我们没办法,医生说让你立即离开这里。

雪莹说,我可不可以明天早晨有公交车时再离开,护士说有地铁,你不可以留在这里。雪莹气愤,于是说,为什么我11点多时要求离开,你们不让,现在这样深夜也没有车却要求我离开,护士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办法只好离开。推开医院大门,寒风顶头吹来,漆黑一片,没有一个人。雪莹浑身软绵无力腿似灌铅,踩在深深浅浅的冻雪上顿生悲哀,顺着路灯走到一个地铁入口下去,地铁大厅无限安静,有三个零散的人。不过的确是来了一辆地铁,雪莹落座的那一节正是司机所在的位置,司机没有表情地看了雪莹一眼,露出一脸疑惑。雪莹放眼望去,整个车厢只她一个人。

终于开到中转站,雪莹慢慢走到那个转车的出口,那辆惟一能搭她回到家的公交车果真早已结束,当时时间是半夜2:30。不舍得花钱打车的雪莹,拖着虚弱的身体踱到一个长条椅上,合衣躺下,像一个流浪汉。

第二天早晨6点多,雪莹顶着寒风才回到家。

一星期后,她收到这家医院和救护车同时寄来的账单:1050加元。雪莹震惊。接下来的一周,雪莹开始费尽周折打电话解释自己健康卡之事,最后总算对方回复不收其它费用,但救护车的费用90加币立即要支付。

直到现在,雪莹也没弄清楚两件事:第一,自己似乎除了吃到一小片药,并没有做其它治疗,那一小片似乎是止痛的药怎么会值那么多的钱?第二,自己在多伦多是第一次入院,第一次叫救护车,却是被医生从医院给赶了出来的,当然这也是第一次,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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