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幼师 师恩难忘
2020-09-11 13:47:25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王晶)一个平常的、睡到自然醒的早上,懒洋洋拿起手机看信息,发现自己被拉进一个新的群,87届4班,一个个久远又熟悉的名字陆续映入眼帘,原来是你们,上海幼儿师范学校的同学们!

没想到我们在这里重逢,在时隔三十几年的今天。虽然我毕业后又留校读了两年大专,可毕竟也与你们同窗三年。老同学们亲热地打着招呼,亲热地叫着彼此的名字和外号,好不热闹,仿佛又回到胸前戴着校徽的学生时代。

真好,又见到你们了,记忆里还是当年的模样。唱歌声音像山口百惠的小惠,好想再听你唱那首《血疑》的主题歌;每次考试测验都稳拿第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学霸小萍;总是被老师张冠李戴,叫错名字的双胞胎小茗和小岚;还有嗓门低沉性格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小艳;擅长舞蹈的大眼睛长辫子姑娘小蕾;俏皮可爱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儿的小叶子……

同学们,还记得吗?那美丽的校园,假山嶙峋,流水潺潺,花儿朵朵,一进大门那尊青春朝气的少女塑像,正如当年十七八岁的我们;还记得吗?第一天入学,“把自己展现在集体面前”主题班会,我们第一次认识彼此,第一次自我介绍。在新集体面前,有的落落大方,有的紧张胆怯;

还记得吗?我们结伴穿梭在教室、操场、琴房、舞蹈房、语音室……忙碌并快乐着;还记得吗?我们给老师起外号,上课时互相传阅小说,下课铃一响拿起饭菜票比赛着飞奔向食堂;还记得吗?毕业时依依不舍,精美的笔记本写满离别赠言……讲不完的陈年趣事,说不尽的同学之谊,那青春的记忆,往昔的欢乐,重逢的喜悦,正化作指尖上跳出的一行行文字,温暖又亲切地呈现在眼前。

不知谁提到了老师,“还记得教我们《幼儿卫生学》的皮肤白白的施老师吗?后来去华师大当主任了,现在差不多是七旬老人了吧?”“英语张老师听说去美国了”“毕业后几年我在路上遇到美术张老师了,说是去了政法大学,后来也出国了吧”“那个经常上课被我们出难题,爱冒汗的数学老师,姓什么来着?他的神态我还记忆犹新呢”……老同学们你一言我一句,谈论着各自印象深刻的老师,甚为想念。

三年中专两年大专,我们学的课程太多了,除了英语体育数理化,只要与幼儿身心发展沾边的内容都要学。幼儿心理学/教育学/卫生学/营养学……幼儿语言教学法/计算教学法/音乐教学法……还有生物学解剖学逻辑学,大学语文美术鉴赏,古文诗词语音,音乐舞蹈体操,乐理视唱钢琴……清脆的上课铃声仿佛又在耳畔响起,又回想起老师们夹着书本,拿着教具,匆匆走进教室,走上讲台的情景。

以教学严格闻名的语音课黄老师,外表朴素又低调,戴着深度近视眼镜,脚踩布鞋,走路永远低着头猫着腰,在你面前无声地走过,一点也不想被引起注意。成语“一鸣惊人”用在他身上毫不为过,只要他在课堂上一开口,那普通话的音准,声音的磁性,明亮的音色,朗读时的抑扬顿挫,字正腔圆……真是一场听觉的盛宴,令人享受和崇拜。

在隔音的语音教室,我们要听说读写,反复练习发音、绕口令、朗诵、讲故事等等,平舌音翘舌音前鼻音后鼻音儿化音……哪怕一个细微的小错误,都逃不过他敏锐的耳朵。要求我们必须人手一本《辞海》,平时勤阅勤查勤读。书面作业有错,订正上交就行了吗?不,写对了还要念对,必须一个个到他面前念给他听,不小心念错,对不起,重新回去练习,直到发音准确,令他满意为止。所以黄老师的讲台前经常大排长龙,检查、订正、再检查、再订正……同学们戏称这个场面是生意兴隆的“菜市场”。

严师果然出高徒,黄老师的学生印海蓉,我们上一届的学姐,毕业后不久就被上海电视台选中当播音员,现在早已成为首席新闻主播。我虽然称不上高徒,但也在工作几年后的全国幼儿教师普通话考核中取得二级甲等的好成绩,而且似乎也养成一种随时给人纠正发音,改正错别字的习惯,还得罪过人呢。比如有一次实在忍不了某些人的文字里一而再,再而三“那”和“哪”不分,给他指出后,就对我爱理不理了。看来严师对我们的影响有多大呀!

那时学生之间流传这样一种八卦,说我们清一色的女子学校,男老师的选拔是有标准的,那就是身材不能高,样子不能帅,观察学校里大多数男老师,似乎都是如此。为什么呢?就是担心我们这帮正值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对男老师想入非非,发生诸如单相思,师生恋什么的,影响学习。所以当身高一米八几,长相俊朗,风度翩翩,具有艺术气质的美术张老师的出现,顿时让我们眼前一亮,马上把他归入“漏网之鱼”之列。

张老师美术功底了得,教我们素描写生儿童画,水彩水粉中国画,给我们讲梵高莫奈毕加索等,艺术世界的魅力、名画名家的故事,让我们入神入迷。张老师平易近人,丝毫没有架子,经常在我们画画时状态不佳或有点乏味的时候,开个玩笑,讲个笑话,给我们提神醒脑。

有一次他讲起去西藏写生,架好画板,拿出画具,当地人从来没见过一管管的颜料,说了一句“哦,原来是卖牙膏的”听得我们捧腹大笑。后来,不知怎么,身为美术课代表的我,身边渐渐多了和我“套近乎”的热心同学,有事没事都和我往美术办公室跑,帮我一起去拿画纸教具,帮我一起去交作业,和我一起去拿石膏像……我乐得轻松,谁让我们有一个赏心悦目,大受学生欢迎的老师呢。 

《逻辑学》陈老师,当了我们一年的班主任。外表看来,也是其貌不扬,甚至有点邋遢,但出口成章,风趣幽默,写得一手好字,对我们的训诫也是不拘一格。班上值日生偷懒不打扫卫生,他并不兴师问罪,而是在黑板的一旁,洋洋洒洒写下一行漂亮的粉笔楷体:值日生应以灰尘为敌。没讲一句话,却有奇效,值日生从此自觉尽职。

还有一次他监考,安静的气氛中,忽然听见一阵阵撕纸声,难道有人作弊被撕考卷了?怯怯地回头观望,只见陈老师面无表情自顾自地在撕一张张白纸,明摆着用行动来警告我们:谁敢作弊,这就是下场。我们相互对视,哑然失笑。别说作弊,连作弊的念头也没了。

李老师是《儿童文学》的任课老师,也是我大专最后一年的班主任。我的毕业创作散文《童话树》受到表扬,当他拿着我那篇端端正正写在文稿纸上的习作,在课堂上用好听的普通话,声情并茂、娓娓动听朗读的时候,我当时的那份狂喜和激动,真难以用语言描述……可惜,时隔多年,文章的原稿找寻不到,大致内容是五彩繁星从天上飘落,飘向大树,变成树叶,枝繁叶茂,一片树叶一个童话,童话叶随风飘扬,世界变成一个永远也讲不完的童话……

清楚地记得是之前一个梦给我的启示和灵感,那晚梦见满天彩色的星星缀满夜空……醒来以后,文思如泉涌。年轻真好,简单纯粹,充满幻想,连做梦都是童话仙境。毕业之际,即将踏上社会,李老师专门给我们上了一堂课,关于人生,关于处事,关于如何对待顺境和逆境等等,他留在我临别赠言本上的一句话是:长大的标志是成熟,成熟的标志是柔韧。

细数印象深刻的老师,真的写也写不完。成就我钢琴梦、每次遇见都要连连嘱咐我“好好练琴”的张老师;教我们民族舞蹈芭蕾体操的杨老师;一口山东口音普通话,喜欢在我名字前加个“小”的美工王老师;讲课投入经常汗流浃背的数学邵老师;气质儒雅不温不火自称教书匠的中专班主任韩老师;教我们用腹部丹田唱歌的声乐翁老师;八百米跑考试从不手下留情,一秒钟都不让步的体育毛老师……

老师们,你们性情淡泊,智慧博学,多才多艺,教我们丰富学识,教我们琴棋书画,教我们幼儿启蒙,教我们待人处事,努力培养我们一个幼儿教师应有的素养和技能,使我们终身受益。

时光兀自缓缓流逝,你们已经印在我们人生最美的青春记忆中。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想起一句歌词:“无论在眼前在天边,这温暖依旧未改变,真心地为你祝愿,祝愿你幸福平安。”

亲爱的老师们,多年不见,天各一方,无比想念与感恩,真心祝愿你们一切安好,幸福平安。千言万语化为轻轻的一句:天涯海角有尽处,只有师恩无穷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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