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DE:闯进西方歌坛的中国女孩
2004-01-22 17:17:49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特稿 木然)之前我是见过JADE的,那时她在台上演出,我是她的观众。

那次听她唱“VICTIM OF LOVE”,我真不相信她是来自中国的移民,那口地道的英语令我羡慕不已。后来朋友说,JADE为了练习地道的英语,不惜请专门的老师教她发音,甚至学讲一些俚语粗口。

如今坐在我面前的JADE,在北美演唱界已算是打开一片天空。那首曾高居BDS/AC五十首流行榜48次的“VICTIM OF LOVE”是她的成名作,她出版了首张个人大碟,监制是著名的演艺经理人Danny O’Donovan,他是Yanni,The Jacksons,Russell Watson,Frank Sinatra以及Diana Ross的经理人。

JADE将那支细长细长的烟点着,这是在DOWNTOWN一间酒店的大堂咖啡吧,与她在一起的是加拿大中文电台的雨薇。

JADE很有星味,她的左手拿杯矿泉水,右手的指间夹着那支烟,角落那盏淡黄的灯落在她的眸子里,她很自信地看着我,娓娓而谈。

我童年在四川度过,父母都是搞艺术的,我想我身上的艺术细胞大概都是父母遗传的吧,他们一直很注重对我的培育。后来,我考进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本科班,这是1984年的事情,与我同班的同学有王志文、胡亚捷,对,还有常戎和张建栋等。

JADE讲起电影学院那段生活,眉飞色舞。

我一直觉得,电影学院前两年的声乐学习,对我以后所走的路影响很大。我们那时与音乐学院的学生一样,每天要练声,要上声乐课,是很高专业要求的那种,记得第一次上声乐课,所有女生开口试唱,老师都皱着眉头,他说没想到学艺术的同学,走音走得这样一塌糊涂,那天我是最后一个唱的,看着老师严肃的样子,我确有些紧张,等我糊里糊涂将一首歌唱完,老师脸上才展开一丝的笑容。

JADE说两年声乐的训练,最大的收获是她获得了自信。

那时我们假期都会出去演出,其他同学大都是参与些话剧和小品的节目,唯有我,唱歌是我的保留节目。当时兴“走穴”,演艺圈有几个能折腾的人,他们搞很多节目,哪怕是周末,都有很多的演出机会。这样零零散散地走东闯西,我积累了不少的演出经验。记得著名的音乐人伍嘉冀听了我的演唱后很感兴趣,他鼓动我参加中央电视台电视歌手比赛,那是我第一次在音乐上得奖,自此以后我也为一些电视剧录音录唱,还和郭峰、韦唯等一起合作过演唱。

虽然伍嘉冀一直很希望我能走音乐的路,比如由他作包装,出个人专辑什么的,但因为电影学院对学生的管理比较严,所以我在音乐圈里,一直是那种“玩”的角色,即使如此,我也被学校警告处分过,因为“走穴”。

萌生出国的念头是在1989年,当时我刚拍完《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之前我已经拍过些电影,还有电视剧,我觉得自己好像停在一个层面上,不上不下,我很想通过学习,将自己往更高的层面上推。

我在大学里的英语就很好,上表演课的时,我常常会用表演课的课本裹一本英文读物在看啊看,有次不幸被老师发现了,他“罚”我用英语来表演,结果那次测验我得了很高的分。JADE说到这里很得意地笑了,她给我的感觉,是很性情的那种,笑起来全身投入,很享受。

我是1990年以留学的身份过来的,可惜在这边呆不到一年就回去了,原因很简单,就是没有作好寂寞的准备心理,觉得一切都很好,但生活太安静,没有起伏,这不是我需要的。回中国后那几年,我每天的生活就是拍电影电视剧,拍广告,唱歌,很忙很忙。到1993年,大概是连轴转的工作导致我很疲惫,我开始怀念起加拿大那种安逸悠闲的读书生活,于是申请技术移民,好像一切都是命运安排,移民这条路走得很顺利,我于1994年重回加拿大。

与1990年所不同的,重返加拿大后,我暂时不用为生存而奔波,因为经过几年紧张的工作,我为自己移民后的学习准备了一笔资金,这些资金足能维持我完成学习所需的开支。开始我在维多利亚大学选读商业管理课程,之所以选择这门课程,原因是我觉得自己有艺术的天分,却缺少经营投资的头脑,我觉得,一个人,无论以后他从事什么样的工作,都应该有些商业、尤其是管理的头脑。就拿唱歌来说吧,要打进那个圈子,怎么投资和怎么经营都很重要。

我是1995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David Bower,他听了我的演唱后,觉得我在演唱上很有潜力,他建议我跟他重新开始学习唱歌。其实很早以前伍嘉冀就对我说过,他觉得我在歌唱上的天赋优于演戏,那时因为手中有很多的工作,且这些工作的效果很具诱惑性,哪怕是拍一个30秒的广告,你可以表演,可以出镜,可以赚钱,这对一个十来二十岁的孩子说是无法拒绝的。不过,若干年后David再提出,我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接受了。后来我对我的朋友说,我要学唱歌,他们很惊讶我这个决定。

跟David Bower学习那几年是很寂寞的,尽管我有两年的声乐训练基础,但David说那是不足够,有些训练习惯甚至要我“忘掉”它,他告诉我,假如你想被西方人接受,你就必须从头开始。我跟David学了五年,慢慢我领悟到,唱英文歌与唱中文歌的技巧是不同的,中文歌曲的节奏感比较规范,讲求对称,而英文歌曲的节奏变化则相对复杂很多。

五年的学习完全可用“默默无闻”这四个字来概括,没有演出,也没有任何机会出头露脸。David对我说,JADE,你的目光是要看到以后,而不是目前。

其实我当时真没有看得那么远,假如我很想出名,很想成就,我想,这五年漫长的学习,对我来说会是种负担。好在我是当种爱好,我觉得音乐于我已经是生活的一部份,生活中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不开心,压力多大,只要我一开始唱歌,一切的烦恼都可以置于脑后。我想,当我将音乐的学习当作是一种享受来接受,我的领悟和理解会提升得很快,因为没有负担,没有任何功利的梦求。

现在回过头来看,五年沉下心来学习声乐确实是值得的。以前是他们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现在是我告诉他们,我需要些什么,这就是一个进步。北美这边,无论是美国,或者是加拿大。都是多族裔的国家,他们对非主流的文化并不会排斥,音乐同样也是如此。问题是你要有自己的东西,还要把自己的东西与他们所持有的欣赏和接受诉求对接,这样才会被重视。

北美流行音乐发展数十年,不同的族裔歌手打进市场,打上流行榜,像欧洲的、非洲的,很多很多,但亚裔的却基本没有,我觉得,除了语言,还有就是对西方文化的不熟悉和误解。

2000年,我演唱的歌曲开始打上流行榜后,很多亚裔的朋友,甚至是在本土出生的亚裔朋友给我写信写E-MAIL,他们很惊讶我的成绩,都问我是怎么成功的,他们觉得,他们花了很多的功夫,但从来没有这个机会。面对这些问题,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假如他们目睹我那五年的学习过程,相信他们不会这样问了。当然,还有一点,是我比较幸运,因为五年前我遇到了David Bower。

谈到未来的打算,JADE说今年下半年她会在日本举办个人的音乐会,有关宣传工作将在四月展开,而下一张的专辑,也正在策划中。

问及JADE为什么将“个唱”安排在日本,JADE说公司对日本的市场很有信心,主要是在操作模式上,与西方的衔接和交流要好很多。她相信日本演唱会会对亚洲乐坛造成一定的冲击,这种冲击会发散到新加坡,中国,以及其他国家。

我从来没有将自己定位在哪个地域上,五年的音乐学习,我的老师告诉我,你必须记住,你是属于世界的,你所演唱的歌曲,以及你的风格,也必定是世界的,只有这样,你才会被世界接纳。

与JADE结束采访前,我问了她目前的生活,当然包括感情生活。JADE听完我的问话后很优雅地将手上那根香烟的烟灰弹到烟灰缸里,她微笑着说:目前的收入已足够让我生活得很好,不过这不是我的终点。感情生活目前不是我考虑的,我是个女孩,我当然想有家,生儿育女,但我音乐又是我致力所追求的……鱼和熊掌我都想要,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为了音乐,我只能放弃其他。

JADE说完将手摊了一下,然后微笑地看着我。之后她递给我一张她的音乐DVD,这是她的“LAY ME DOWN”录影,她问我,这个你看过吗?我说曾在MUCHMOREMUSIC和MUSIMAX上看过,她点了点头,且飞快地在DVD上签了名,她说这是她送给我的新年礼物。

与JADE分手时已近黄昏,JADE告诉我:二十二号晚她会在CNE的“金猴年宵贺新岁”开幕式上表演,她希望我到时能去看她的演出,我说,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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