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私人写作和公众写作
2011-10-07 00:35:49
来源:星星生活

–庆贺《星星生活周刊》创刊十周年

卓子

(一)

最常见的私人写作,日记之外,是“家书抵万金”的私人信函。

沐浴清心,端坐在桌子前面,铺开印制精美的信纸,提起灌墨水的钢笔,给自己的亲朋好友用文字在纸上抒情状物,这就是我们的家书。如今互联网时代,最后一次写信,是哪个年代的事情了?

父母健在的时候,我倒是没有一副留洋高级知识分子的模样,紧赶慢赶逼他们学习电脑上网收发伊妹儿(电子邮件),那时候国际长途电话死贵,和家人的情感倾诉,全靠国际航空信。

我寄回去的每一封家信,父母都非常用心地仔细保存。我先在欧洲念书,又移民加拿大,世界各地游历,形形色色风土人情,我自己对生活的感悟,都在那些书信的字字句句中,一步一个脚印地记载着。

如今再读父母用情保留的这些家书,睹物思亲,字里行间都是父母的无私关爱。阴阳相隔,无限惆怅,但人间亲情,在书信文字中栩栩如生,历历在目,常驻我心。

家信中体现的父母亲情,加上自己孤身一人在海外学习成长成熟的人生历程,这些书信成为我“私人写作”的最佳样本。

(二)

很欣慰,我自始至终都得到《星星生活》周刊总编捷克佳的提携和帮衬,如果说,凡人如我也有所谓的“公众写作”的话,那就是我几年来给《星星生活》周刊写的稿子。

我在《星星生活》周刊上写过加拿大三级政府的民主竞选选举,算是政治话题吧,编辑和读者可以说是非常严肃认真的对待,我的语调和文字,却可以轻松和朴素,新任总督,落选议员,都可以拿来调侃一番。

我也专门为《星星生活》周刊采访过黄慧文市议员等知名人士,但视角和定位,没有仰视或者俯视,十分家常和平等。加拿大是我家,身临其境,我更关注加拿大发生的大小新闻,社会,人文,自然,动物,我自己看演出,参加活动,做义工,都有和《星星生活》周刊的读者分享。

大学时代我学的不是新闻媒体专业,但接受过新闻写作方面的培训,很清楚私人写作和公众写作的千差万别巨大不同。我专门为《星星生活》周刊写的文字,有一个统一的大标题,叫做“加拿大世事漫谈”,我在《星星生活》周刊发表的照片,配上文字,统一的大标题,叫做“加拿大画中话”。

一个“漫谈”,一个“话”,也是我写作时的心态定位吧,和读者们聊天拉家常。

(三)

父母病故之后,我留在国内的亲人,就是哥哥姐姐各自的小家了。

拜现代电脑互联网高科技之赐,如今打回中国大陆的国际长途电话,便宜得跟不要钱似的。和国内亲人的情感联系,全靠连小侄子小外甥都人手一部手机的电话。

有时候,突然想到一碗小时候吃过的家常小菜,也会打电话回去,问询一下那道小菜的烹饪之法,原材料,佐料,火候,等等之类的家长里短,在电话机的两端彼此传递,昔日重来,昨日重现,引发了多少温馨亲情回忆!

私人写作的信件也许随着时代的发展,消失了,但人间伦理亲情,如何消失得了?

年少时和哥哥姐姐住在同一屋檐下,同吃一锅饭,细细密密的手足之情,这些浓得化不开的血肉亲情,在有线无线的电话信号传播中,得以延续和继续,延绵不断,声气相通,休戚与共。

有那么一天,跟哥哥通电话,他告诉我,他刚刚学会了在网吧上网,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搜我的名字。一下子看到我的文章了,发表在加拿大多伦多的《星星生活》周刊上,并被国内的网站转载。

放下电话,我有一瞬间的发呆:私人写作,公众写作,真的就那么泾渭分明截然不同么?

(四)

吾思故吾在,我的文字,于公于私,就是我存在于世间的证据,非常感谢《星星生活》周刊给我提供了这样一个表达的平台,恭贺《星星生活》创刊十周年大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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