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滚铜板到玩手机 压岁钱见证时代的变迁
2018-03-07 14:44:54
来源:星星生活


(照说:奶奶给三个孙子发红包;四家九个孩子排队领红包,最小的才两岁)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叶元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我小的时候,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都很低吧,生活大不易,奶奶、外公、外婆给的压岁钱也就是几个新铜板,我已感到很高兴了。

当年,我有了资本就和别的孩子一起滚铜板。把一块砖头斜放着,铜板在砖头上一击滚了出去。滚得远的有权拿铜板砸后面的,砸中就归他了。没有多长时间,我们小的就输光了。这也就是我们那一代孩子过年的一项令人兴奋或沮丧的活动。

我们的3个儿子生于六、七十年代,他们小时候的压岁钱就是几张一毛、两毛或五毛的新票子,新世纪后给孙子就变成一张百元钞,近年行情看涨,更以千为单位。到了加拿大,三个孙子最大的13岁,最小的才两岁多,尚处于懵懂阶段,我们也都是每人加币百元,以表心意。

近些年来,“红包”一词已代替了“压岁钱”。“红包”含义变得很广泛。老板年终奖励职工发红包,病家给医生塞红包,找门路的人给领导的秘书、司机塞红包,其含义是不同的,我们的红包是含有亲情的。

最小的老三孙子只有两岁过一点,就像两年前的老二孙子一样,什么也不懂,把红包一拿,就搁在桌子上跑了,不知道钱有什么用处。老二3岁时强了点,会把钱塞在某处藏起来,过后就忘了。今年他4岁多了,对钱意识强了,都是他最先询问什么时候发红包,由他楼上楼下把姐姐弟弟找来。他爸爸给了他一个钱包,他把我们给的钱也装进去。我和他一起数数,100元的他认识了,再加一张20元的,一共是多少,他茫然了,再加几张10元的、5元的,更茫然了。

花花绿绿的纸币对他来说,如同一本娃娃书,看过就放一边了。不过有一点使我们很高兴,他拿了我们的红包后,我们要求他把钱收起来,把红纸包还给我们,以便下次再用。他对他爸爸说,他本想用这个红纸包给弟弟也发一个红包,这说明,他意识到,大的要给小的发红包,哥哥要爱弟弟。

大孙女13岁了,他爸给她银行里开了户头,历年的压岁钱都存起来,有意识培养她理财。她有时会和同学去她们喜欢的小礼品店,选购喜爱的小玩意,用钱还是细心的。圣诞时也会给父母和两个弟弟选购合适的礼物,包好放在圣诞树下,说明父母在这方面培养是成功的。

儿子过年时习惯和几家好友一起聚会,共庆佳节。大家一起包饺子,满桌佳肴,热热闹闹。吃好之后,传统节目是集体发红包。几家大人坐成一排,孩子们也排成一排,顺次向父母们领红包。大人要求孩子们要先说几句祝福的话,训练他们的表达能力,因为这些孩子英语说得很顺溜,缺少汉语连贯的表达机会。

这一次4家共有9个孩子,最大的读大二,最小的是我们家的老三,只有两岁过一点。前面两个大点的孩子汉语有基础,说得流利,后面的都是初中生,就结结巴巴了,不过几句最常用的祝愿的话也学会了。

几家大人有约在先,红包等值处理。我家3个孩子,你给每人发20元,你家只有1个孩子,我就给他发60元的红包。发红包只是加强中华传统文化意识的手段。

老伴每年春节的准备内容之一就是包汤圆,这是长江流域之南的过年习惯。中国食品店里买来汤圆粉,馅子用豆沙或猪肉糜,老伴包了几大袋汤圆。她幼年在上海、湖州成长,上海人习惯大年初一早晨第一顿饭一定要吃汤圆,意味新年圆圆满满。老伴把故国的风俗习惯带到加拿大,在新大陆坚持家乡的传统,并发扬光大,传之后世。孩子们拿到红包,吃上甜甜美美的汤圆都非常高兴,感受到中华文化的魅力。

聚会时大点的孩子也是人手一机,有空就翻看。我饶有兴趣地问读八年级的佳佳,一直在翻手机到底是看什么。佳佳给我看,她是告诉同学中国人怎么样过年,她拿到多少红包,也和老师、同学交流课业,原来每位老师都领着一个“群”,也就是全班的学生。老师在手机上布置作业,学生完成作业,老师再批改作业,指出问题。我还是第一次看全是英文的手机微信,感到新鲜有趣。我从这些孙子老师那里学到了新东西,我感谢孙老师,约定下次见面时再交流。

我这篇谈压岁钱的短文覆盖的时间范围几近百年,从我滚铜板到孙子玩手机,时代发展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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