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青春,关于集邮的故事
2020-08-31 14:06:08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栏作者:阿妍)我集邮是从高一开始,从父母的信件开始。

那时,一个高中生手上是没有零花钱的,想集邮只有从父母来往的信件上打主意。程序是这样的:从桌上,垃圾桶或者家里某个地方发现父母丢下的信封,小心翼翼地剪下带着邮票的一角,泡在水里,没多久邮票就和信封脱离,这时把邮票捡出来,晾晒干就行了。那时小,门房不可能第一时间把父母的信给你带回去,所以得满屋子找他们看完了不用的信封。

可光这个渠道是不够的啊,大部分时候都是相同的普通邮票,得找一些不同的邮票啊。我那点小聪明开始打门房的主意,那些年和守门房的大妈(负责收信和杂志的是一位大妈)关系处的那叫一个好,这点我妈是不会知道的。每天放学进大门,先和大妈打招呼,然后拨拉一下今天所有的信件,看看哪个邮票是我缺的。然后,看看收信人是不是关系熟识的叔叔阿姨。

第二天(别当天)找个时间去碰叔叔阿姨,然后大大方方毫不怯场地问人家要邮票啊。信看完了,我只要那个封面,可以吗?我集邮,集邮,您支持一下我。可以吗?

呵呵,我那时是咋了,怎么会这样做。那些叔叔阿姨是怎么就会同意我拿走“封面”的?

我那时集邮并不算玩物,因为没钱只能一点一点像捡漏一样,像扒杂货的,到处扒拉,寻摸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点一点构筑自己的邮票乐园。那会集邮最痛苦的是: 有时中国邮政发行套票(比如花鸟,苏州园林等),一套少的三四张,多的十多张,那就得花时间一点一点慢慢找全啊。这个费心力。

记得第一个集邮本本是上学时演讲比赛得的奖品,回家,把我那堆宝贝邮票从一个大本子里翻出来,一个一个安置好,扉页是父亲用篆体写的“集邮”两字。

一直以来,集邮这个活都是单兵作战孤军奋斗。某个夏日的夜晚,大概9点半了,有人敲门,是个男同学,他站在门口递给我一个信封,告诉我里面装的是邮票,他从一个亲戚那里要来给我的。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堆我不认识的外国邮票,其中还有一个小全张。

之所以事隔三十年我一直记得是因为那是我第一个小全张,虽然我已经读大学,但是依然没有零花钱,所以根本不敢奢望小全张这种高档品种。他知道我集邮,所以替我打开了另一扇大门,和邮政有关的其他门类我开始涉及。

记忆里当地政府为了纪念某个活动让邮政发行了一套首日封,我用这个首日封给他写了封信,在信里叮嘱回信时要把首日封寄回来,那个邮戳,首日封都非常有纪念意义的。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宿舍里有个同学也集邮,竟然收了那个首日封,没有放它回来。

从他以后,集邮这个活动由双打又变成了单打。再后来,我工作了,开始有了收入,集邮不再是一张一张单品的收录转而每年年末去买当年的中国集邮总公司的邮票年册。因为有了年册就没了年少时一张一张收罗的辛苦,没有了那份淘心淘力,安稳地等年末,只一个动作:买,买,买就好了。不会遗漏,全须全眼地躺在柜子里。

集邮,于我而言不仅仅是爱好,也不仅仅是知识,也不止于情操之类。我青春时学会的东西,爱好的东西其实在我最艰难困苦时都给了我莫大的精神支持。那时,我是不会懂得与明白的,惟有跨过千山万水的时间,在历经无数打击挫折后,再次摩挲着这些凝聚着历史与文化的邮票时,内心的恬静,平和,真的,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回望青春,感谢那个时候的我,她做了一件让我终身受益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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