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过年的温馨回忆
2011-02-03 19:38:32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阿妍)过年了,不吃点啥怎么对得起这一年哩。所以,在过去,不管一年中其他日子多么苦,过年这几天是一定得吃好的。

我印象里年三十这一天,父亲是不会批评我们姐妹俩只吃菜不吃饭的。平时家里只有一二个菜,肉是很少有的,当时买块豆腐还得排队更何况肉。所以,父亲很难得开恩让我们姐妹俩“吃菜吃菜”。那时觉得过年真好,可以随便吃什么不用顶着父亲那么大压力了。

那时过年最大的快乐是吃东西。

再后来,生活慢慢发生了变化。过年时,我们家和大院里的其他家一样开始炸肉元子,蒸鱼糕,腌鱼,腌肉,腌鸡,卤猪肝猪肚。家里弄得香香的。记忆里快过年的前一周,楼道里几乎天天都有油炸的声音。从一楼开始,家家厨房都飘出“咚咚咚”“哗哗哗”“辍钡纳音。

天气睛朗的日子里,你站在楼下往上望,家家阳台上都挂着腌制的香肠,腊鱼腊肉腊鸡。肥肥壮壮的香肠节节都饱满得诱惑你的口水。那时我对吃就有无比的想像力,人家的香肠是什么味道哩,蒸出来是我家有什么不同,他家的腊肉好像颜色和我家不同,放了什么调料,加辣椒炒香还是加蒜苗炒好呢?

我甚至能想像取两截香肠,蒸吧蒸吧,然后,快刀一片一片,薄如蝉翼般片下,肥肉经过曝晒蒸制后透明晶莹,入口如饴,瘦肉必得添上这肥肉肉才能甘甜,咀嚼起来方能满口生香,否则瘦骨如柴,如何能咽下。

那段日子,满院子跑,瞧着哪家做的年货我家没有,那必得回家报告侦察结果,然后马上跟进。从腌狗肉,腊羊腿,到腌兔子这些腌卤腊制品,到小食,像炸排叉,炸麻花,炸果子。过年时,家里是不惜油的。本来很多东西父母是不会做的。那时我小,嘴馋。瞧着人家做了,就禁不住往前靠。一个大院的,人家瞧着这孩子眼睛馋成这样了,给两个吧。我妈知道了,脸挂不住了。就找人学,硬是学会了这些手艺。

后来,我大点了,七八岁吧,就开始帮我妈做这些过年的年货了。我妈和面,我就在边上细细地帮她摘韭菜,姜。我才七八岁,她就手把手教我包饺子。一边教我做排叉一边语重心长地教育我:儿啊,学着,这样将来饿不着,想吃,自己就会,不用求人。

嗯,就这样,我练就了一身厨房本事。也学会了人生很重要的一招:什么事,自己学会了,就不用求人了。所以,逮着什么都学,好学啊,好学生。

过年最大的快乐就是做吃的东西。望着一厨房吃的,满足啊,幸福啊。

其实,过年这些个吃的,不仅仅是为自家人吃,也是为款待来拜年的亲友,同事,领导,左邻右舍而准备的。

那时,串门拜年是很平常的事。记得某年年初一早上八点多,我爸还在下面条哩,院里的大黑子,小黑子两兄弟就从平房的最东头开始串门拜年,一家家拜,拜到最西头。到我家时,正好面条下得了,父亲招呼兄弟俩吃面条,他们还客气着不吃哩。这叫跑年。

我小时,母亲经常带着我给她的同事,朋友,领导家拜年。小朋友要怎么称呼长辈,怎么对待长辈给的东西,在人家家里怎么坐,说,吃东西。这些基本的礼数都是那时学习的。那时候的孩子好像都很懂礼貌,在院里看着父母辈的大人们都会叫“李叔叔”“张阿姨”“赵伯伯”,不会像现在的孩子,瞧着大人走过来,眼一睁头一扭就过去了。不带这样的。

回头说吃。过年时,我喜欢拜年到别人家吃。在家吃了三百六十天,就这几天不在家吃,图个新鲜啊。叔叔家做菜最慢,早上十点去拜年到等到下午四五点才有饭吃。我那个婶婶是一点都不进厨房的,叔叔动作又慢,几个菜搞半天。再后来大些我去他们家就只拜年不吃饭了。去大舅家不错,他以前开餐馆的,菜做得快而且好吃。所以,一般我和妹妹一去就是一天,中餐晚餐都在舅妈家。小舅家和叔叔家如出一辙,我也是不吃的。

印象最深的其实是我外婆在时我们全家族人过年时吃一餐。最好吃的是烫火锅的豆皮,我们的方言叫千张。那个豆腐皮就是乡村作坊里自己做的。那种纯天然的乡村豆腐皮就那么好吃,我再也没吃过了。

过年了,对每个人来讲,过年有不同的意义。与我,首先是吃。

在有限的生命里,我们要最大限度的找到自己的最喜欢吃的最适合吃的东西。让我们一起专一的走下去,幸福的吃喝路上,不求最好,但求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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