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航上的“亚裔空少”
2017-03-29 19:51:08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华磊)国内的航空公司上的乘务员几乎都是女性,个个是百里挑一、赛过天仙的美女。他们有一个美称叫“空中小姐”,简称“空姐”。而加航上却常常看到另一种景象,许多服务员只能称其“空嫂”或“空中大妈”了。

上次回国乘坐的是加航。在机上多数时间闲得没事干,一位年轻的亚裔男性服务员引起了我的注意。称呼男性服务员,用英语很简单,只要喊“Sir”就行了。用汉语,按理讲,要么叫“空哥”,要么按照“小姐”的对应词“少爷”叫“空中少爷”,或简称“空少”。于是就有了“亚裔空少”这一说了。

这位空少个子修长,黑头发浓眉毛,眼虽不十分大,但炯炯有神,胡子不知是太忙没来得及刮,还是有意留的,胡子拉碴的显得异常夸张醒目。总之,因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那胡子不但不难看,反而让人觉得很英武可亲了。

登机时最混乱、最紧张的是刚上飞机那会儿,人人要找到自己的座位,把随身的行李放到头顶上的行李舱里。每个人都可能会耽误一会,挡住后面紧跟着的乘客。还不时有人为别人“占用”了自己的“领地”——头顶上的行李舱位而发生争吵。这几年这种事渐渐地少了,不知是乘客的素质提高,还是大家带得东西越来越少。

这天还好,就有那么一两次,但未等“舌战”开始,“空少”过去就迅速地把“战火”扑灭了。本来嘛,大家来自天南地北,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来了,有何必要为这点小事动肝火。办法总是有的,乘过那么多次飞机,还没有遇上过随身行李无处放的时候。

我们的座位比较靠后,就在机身收窄的机尾附近。靠窗的那一排由三个座位收缩成两个。最后三排坐位是用帘子简单地拦了起来,上面写着是乘务员专用。后来在飞行途中,“空少”们果然来休息了。网上流传有乘客图舒服占坐这些位子,又不听乘务员劝解让出,结果惹了大麻烦。

起飞后约个把小时,用餐的时候到了。“空少”和其它乘务员,一前一后推着两部车穿行于走道上,给乘客派发食物和饮料。机上华人乘客占了大半。和“空少”一起的白人“空嫂”也学着他时不时用汉语询问乘客选哪一种盒饭,她用洋腔洋调的中国话“鸡蛋?粥?”询问着华人乘客。乘客们都禁不住地笑了。“空少”还不断解决一些疑难,有的乘客需要特殊的食品,事先又没有在网上登记,他就跑前跑后设法解决或耐心解释。

餐后紧接着,就要收餐盒等垃圾了。我总觉得飞机上的食品“过度保装”,一小块水果或蛋糕、几片饼干都要单独包装,加上刀叉纸巾,一顿饭吃下来,垃圾堆满了小餐桌。还有,饮料喝一次就要换一次杯子,一趟飞机做下来,都要用掉五六个,我是能不换就不换。好在乘务员收垃圾时,都是分项的。“空少”推着车来收垃圾了。走过我身边,看到他戴着手套,动作麻利熟练,让我眼花撩乱。似乎对他来说,眼前面对的不是垃圾,而是些表演杂技用的道具。

长途飞行“如厕”是免不了的,这样的航班,老人、婴儿都不少,不识英语标识、不按要求行事的,大有人在。保持这种航班厕所的清洁和正常使用真不容易,打扫厕所的任务就格外艰辛了。我注意到,我们的“亚裔空少”多次挑战厕所的“异常情况”,使之“化险为夷”,这真让我刮目相看。我默默地沉思着,如果换了我,也能像他那样毫无怨言地,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做吗?

航程过半了,此时在出发地多伦多已是深夜,机舱里只留下很暗的灯。吃饱喝足了的乘客有的已进入梦乡,有的打着盹,也有人像我难以入睡,只能闭目养神。朦胧中觉得有人从走道里走过,不断地用甜美的嗓音轻声说着“Water? 水?”。睁眼一看,是“空少”在送水,他一只手举着一个巨型的矿泉水瓶,另一只拿着一摞塑料杯……

我心里一动,不禁浮想联翩——“空少”们没有“空姐”们的优势,不能像她们一样用微笑让男人们心旷神怡,也不能像她们一样用制服和身材让无数女人心驰神往;“空少”们只能靠自己的勤勉和耐力、敏锐的洞察和一颗温柔细致的心,给予乘客更舒适、更周到的服务,用真诚把五湖四海的人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大家庭,给大家带来更多的安定和宁静。

12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到达目的地,就要离开机舱。“亚裔空少”站在门口,微笑着和乘客一一道别,我回以感谢,并怀着敬佩感激之心看了看他,他的胡子好像更浓了,还见到他眉宇下的黑眼圈泄露出一丝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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