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多村”之春
2021-04-13 17:12:43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华磊)不知什么时候起,“多村”成了大多伦多地区华人对居住地的流行称谓。你看,网上广告有那么多的“多村外卖”“多村送菜”……

多伦多被冠以“村”,仅是就市内密集度而言,是一种夸张的自我调侃–既感叹不像国内城镇高速发展带来的密集高铁、地铁网和高楼大厦群,又在炫耀着这里依旧保留着大片绿地和静谧而缤纷的居住社区。

转眼我们在多村已生活了四分之一世纪,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华秋实。此刻,又正经历着“疫情中的第二春”。

阳春三月,在故居地祖国的江南大地,春光融融,春风徐徐,已是花红柳绿、万物复苏的时节,而在多村,虽缕缕暖意萌动,但仍是春寒料峭,偶尔还来个白雪飘舞,乍暖还寒真觉得比冬天还冷。依然坚持每天健步的我,只有默念着“漠漠梨花烂漫,纷纷柳絮飞残”的诗句,憧憬着多村春天的来临,回忆起曾在杭州度过的春天,从北向南完整地走完了桃花柳丝间的西湖苏堤,那绿柳如烟、红桃如雾的画面。

刚到四月,国内新闻画面里满是清明踏青扫墓的车流,一抹凄美之景,勾起了思乡之情–“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我们只能籍着亲人们发来扫墓的照片,倾尽哀思。期盼疫情结束,能返故国,再临墓地,诉说衷肠。


【图:春到我家】

多村的四月也终于“润物细无声”“当春乃发生”了。家前花坛里嫩黄色的风雨葱兰最先报春,接着是白色的、紫色的葱兰,交接着的是金灿灿的洋水仙、淡雅清新的风信子、橙红黄心早开的小朵郁金香……。更多的郁金香也从球茎中渐次拱出芽来,一天一个样。郁金香每年开花后,靠发出多个球茎衍生,我家不大花坛里的十多个品种,已发展成百余株,各种郁金香争奇斗艳,花语含义也各有不同,而其中紫色的是非常珍贵的品种。

那棵牡丹花旁就有一颗酱紫天鹅绒帷幕似的郁金香,每年迟开的花朵尽显雍容华贵:我都要趴在草地上定格几张虚化了翠绿背景的靓影,让时光记住花姿花香。只可惜靠牡丹太近,牡丹一旦发芽,势如破竹,“霸气十足”,便“挤得”她“羞羞答答”地安居一隅,缓缓吐芳。

今年又见紫色郁金香率牡丹之先破土而出,长势喜人,簇拥一撮。太太终于发令“把你喜欢的那些紫色郁金香分分根吧!”我便小心翼翼把苗连土挖出,下面的大小球茎竟有十几个,把它们分开移种,但愿它们在自由的新天地里,成活、丰满、再现富贵容芳。

喜爱种植的何止我一家。这些天来只要天空晴朗,健步途中就能看到打理庭院的人们,两家看似华人的老夫妻尤其令人瞩目。

一家在朝南的门口,扩展出一块向阳的封闭玻璃门廊,层层架子上摆满了育苗的小花盆,老两口在捯饬着门外的“层层梯田”,去年秋天,看到他们家收获了几十棵大白菜,真让人羡慕。

另一家的策略不同,用几个塑料方盒上盖玻璃板,做成了“移动式苗圃”,天阴或夜晚搬回家中。路过他家,阳光下必看到在草坪和花坛间闪烁着劳作中的鹤发童颜。去年他们家的牡丹、玫瑰和大理菊真是一茬茬地群花竞放。要不是疫情,我定会驻足和他们絮叨絮叨,取点经来。

返回家中,向坚持在家健身的太太,报告了路边见闻之后,太太也开始了育苗行动。我则受他们的鼓舞,加大力度收拾庭院:两棵开兰花的绣球花,种植十多年,根茎越发越多,花越开越少,施肥也无效果,决定移出前院的“黄金地段”。我用锹当镐,刨了几百下才松动了根系:汗流浃背,心跳加速,终于把它们移植到后院的坡上,毕竟还能彰显生态纯美之绿。

屋前那棵白绣球花,是20年前10刀买来的处理品,如今根系直径已扩张到一米多,每年开花数以百计,蔚为壮观。修整其根系,分出了近十棵,送了几棵给邻居,又栽了六棵到后院。

后院不到一米见方的韭菜地,前几天叶尖还泛紫色,一场雨后窜出几寸碧绿,过两天就可以做头刀韭菜盒子了。

又见街对面的玉兰花含苞待放,墙角边的那棵迎春花,倏忽不见,便冒出了嫩绿的新叶,又一簇簇地吐出舞姿婆娑的黄花,在春风中摇曳,宣示着:“多村”之春终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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