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的故事
2013-03-11 09:15:11
来源:星星生活

(星星生活专稿/作者:爱平)受“天降大雪”的预报所鼓舞,一心等着今天学校关门的消息,结果天不如人愿,凌晨时分,积雪深度未“达标”,校车照开学校昭开。偷懒不成的先生很失望、十分不情愿地出门教书去了,丢下我和女儿自己打理上学事宜。

反正已经要迟到了,就教唆女儿:算了今天别去了……谁知小人儿不干,非要去上学——看来幼儿园的玩具和小朋友一定比独自在家要好玩得多。于是鼓鼓囊囊地给她穿好,又鼓鼓囊囊地拖着她的大书包和给学校捐的一包“营养小吃”,去门口等巴士。

巴士迟到了二十多分钟。等车的一位白人“大姐”嘟嘟囔囔地抱怨上班迟到了要被老板骂了。我安慰她说,今天老板应该可以理解的……就连巴士迟到我们都不得不谅解,更何况你的老板……。“大姐”做了一个“也不见得”的表情,车就来了。

一上车,却一眼看到几张比较熟悉的学生的脸,都是附近的一所高中的学生,经常在那里代课脸就混熟了。见学生们给我点头,我也点点头,然后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在正常的工作日不去工作,总有些心虚,哪怕这是自己的选择。更何况感觉此时很可能看上去蓬头垢面的,有损教师形象。

从车站到学校,要穿过学校的后操场,只见白茫茫一片,无路可走。女儿也怯了,赖在我身边不肯走,非要“抱抱”。于是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拖着她的书包和包裹,深一脚浅一脚踏着几乎齐膝的雪,朝学校步履艰难地蹒跚而去,感觉大有“林海雪原”的悲壮。

按规定,迟到了要先去办公室报到的。好在没有像我小时候那样,迟到了首先要挨老师训,相反,学校秘书凯西女士很热情,一口报出了女儿的名字(也许是经常迟到的原因)。我凑上去说,本来是不要来上学的,可是她很坚持,一定要来。旁边一位老师(也在“游手好闲”?)插话道:“这个嘛以后会改变的……” 大家哈哈大笑,我原本还有的一点儿因为迟到而来的不好意思也就烟消云散了。

见女儿很快就加入到她的小朋友中间去,迫不及待地给朋友看她带来的小玩具,做妈妈的很欣慰:她这个年龄,学多学少说实话我都不是很在乎,只要她每天高高兴地来上学、高高兴兴地回家来,我就很满足了。

经过办公室门口,放下给学校捐的东西,向凯西挥挥手,就踏上了回家的路。为了强迫自己多运动,决定走路回去。其实家离得不远,抄小路回去,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雪仍在飘,但不到湿身的程度。相反,伴着飘飘洒洒的雪花一路走来,别有一番清爽浪漫的滋味。为一路美景所动,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下了几张“大雪压青松”的诗意画面。一路上,注意到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人在铲雪,而且大多数都还是“青壮年”,不禁欣慰:原来大雪天偷懒不去坐班的人不只我一个啊嗬嗬嗬……

行至家门口,见我家的“左邻”保罗和他的太太仍在铲雪。和女儿出门时就见到他俩在埋头苦干,都这半天了,这还没完呢?也许是被他俩的精神所鼓舞,也许是步行活动开了我的懒骨,总之我突然决定也加入到铲雪的大军中去。

先生早上用过的雪锹就撂在门外,也许是有所暗示吧。不过管不了这许多了,于是我连家门也未进,就抡起胳膊大干了起来。

你别说,这看上去轻飘飘、软绵绵的雪,一旦结成了团,也是“力量”无穷。尤其是那些降在底层的,经过一夜的凝聚,大都成了冰,坚硬无比。我这哼哼哧哧刚铲完车库门口的一半,胳膊就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

就在此时,保罗推着一辆小型的“吹雪机”过来了,非常善解人意地替我把厚厚的积雪都“吹”到一边去。我自然是十分感谢。保罗说他的铲雪机坏了,所以借了另一个邻居家的“吹雪机”来用。邻居帮邻居,看来还是那句话:“远亲不如近邻”啊!

我们搬来这个地方已经三年多了,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出门来自己铲雪。以往不是先生铲,就是这个保罗,只要他出门清理自家的人行道,总是“顺手”替我们也做了,完全不是那种“自扫门前雪”的邻居。夏天,他也总是开着割草机替我们除草,默默无闻,不求回报,很有些“雷锋”的风骨呢。

我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着,只见轰隆隆开来一辆巨型铲车,三下五除二,将大马路上的雪都推到了一边,也顺便将一些积雪又丢回到了我们刚铲净的车道上。我不禁大喊一声:“嗨先生,我还以为你是来帮我们的呢……”

开车的小伙子听到了,回头冲着我们龇牙一乐,挥挥手,又吹着口哨开走了。保罗和他的太太也都大笑起来。

橘黄色的大“怪物”咯吱咯吱地开着,映着皑皑白雪,更是明艳生动,像极女儿昨晚拼接起来的一辆玩具车。“玩具车”所到之处,“雪山”连连,“山峰口” 处,众人无不在奋臂轮膀、银粉翻飞……令我顿觉:米老鼠和唐老鸭所住的“欢乐谷”,也不过如此吧?

正在此时,女友发来短信:“我今天在圣玛丽小学代课,你呢?”我回信曰:“我今天在欢乐谷呢……” 也不管她一头雾水,又快乐地抄起了雪锹……

快乐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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